宴瑟拿上万鬼杖,跟着众鬼将下了城墙,这墙已不是碎了一块,是从埋在地底的地方断裂,朝着各个方向裂去,牵一发而动全身。
只消在碎一块,这座墙就要塌掉。
这墙是用来支撑结界的,如今碎掉,这结界也要破。
神族的攻击比方才更要猛烈,万千流火碎在屏障上,一个光波接着一个光波,在头顶上方漾开。
万鬼杖的鬼力正填补着大窟窿,但到底有限,只能做到这边增一尺,那边碎一尺。
突然!那进攻停了!火力被分散。
堂溪燿到了,她欣喜一笑,但仍不清楚他究竟为何会帮自己,一般人会坐享渔翁之利。
他所带皆是精锐,且有神器之力,勉强能与其抗衡,但人数上却是胜了。
两方交战,神族那头被击退。
堂溪风姶知自己的事,皆被其知晓了,就要跑,却被几个魔将抓了回来。
“这伏魔令分明是有用的,你还留了后手。”她之所以肯一搏,就是因自己试过,以令可唤起魔界全部兵力,见此令如见魔尊。
怎么!怎么就失败了!
堂溪燿没罚她,只是坐在位上看她。
宴瑟作为受了其援助的人,等在帐外等候拜谢。
“难道……你从我偷看了魄珠就知道,你一直从未信过我!”堂溪风姶的神色愈发难看,她跪在其脚下,请求原谅,只要能活下去,就还是有机会的。
吼——
梼杌也来了,庞大的身躯在帐外进不来,但探进了一个脑袋,将帐子撑得半满。
“我说过,我不在乎背叛。”
堂溪燿看着她磕了许久的头,才道出一句,依旧是让人摸不清楚的笑意。
“谢主……”
“叫我什么?”他对这话敏锐地紧。
“二哥,谢谢二哥。”堂溪风姶抖若筛糠,跪着爬过来谢恩。
堂溪燿嘴角挑起笑意,像对待宠物似的在她头上摸过:“好,还是我的乖妹妹。”
宴瑟作为郎九溱在外面听不下去,这伏魔印他竟然没收回,日后定会酿成大祸,这背叛,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堂溪风姶日后若要报复今日的仇,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知,这堂溪燿根本就是个疯的,说话做事随心所欲,不能按常人的心理来推断。
“还请魔尊谨慎对待今日之事,若……”郎九溱试图说服。
堂溪燿看他一眼,“这是我的家事。兵也退了,今日就到此为之。”
堂溪风姶还在地上发抖,内心的恐惧到达极点,她暗暗地骂,只要今日她不死,来日一定会将此事乘十倍奉还。
天外更是乌黑一片,但那成状的云依然消散。
梼杌叼上跪地的堂溪风姶,紧紧跟在堂溪燿身后,冲出了天际。
郎九溱也该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