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顾姚回忆录上写着。
【那天,一野鸡夺门而入,直奔热腾腾的大锅,锅内热气腾腾的沸水将其烫个半熟。】
顾姚抽搐的看着那只脚被烫的半熟的鸡,“不应该先抹脖子吗?”
野鸡一听,又扑着翅膀从锅内飞了到灶台边,找刀。
“嫂,有鸡自,杀!”
顾锦的目光太过于直白,看的姜妩一时间不知道解释这锡纸怎么来的,还是解释这锡纸怎么用的。
她从空间里得来的,然后呢没了。
空间是什么,姜妩又不能和顾锦讲,噢你们的世界被我那个渣女舍友写成了小说,然后我出意外送火葬场才来这的。
她要敢说村民就敢把她沉塘,所以这件事你知我知,不只能她知。
“从哪来的?”
接过姜妩手里的锡纸后,顾锦本以为这卷铁皮会很重,但出人意料的这卷铁皮很轻。
顾锦双眼为眯,不动声色的按照姜妩说的使用方法给野鸡裹上。
顾锦:“这种东西,京城都未必有。”
顾锦不知,他这一句话差点吓的姜妩窦氏心律变齐。
这个时代锡纸的确还没出现,现代工业产物。
京城里的高手有可能将铁皮砸的如纸薄,可要是做的和他现在手里的这样宛如异想天开。
“可能吧。”姜妩也不想和顾锦争论这东西是从那来的。
也就敷衍了事的混过去了。
“外面传的话别忘心里想。”
“你放心没想,我不信这个的。”
姜妩想,就算是神此时此刻站着她面前,她也会说自己不信神。
可能是懒得信吧。
午时,阳光懒懒得洒在大地上。空气中散发着香甜味。
今年还没下过雪,姜妩蜷缩在火堆边烤着火。
柴火照的她浑身暖暖,痒痒的。
近年关了。
“夫君知道过年该干点什么吗?”
她在这世界还没过过节,听说古时逢年时便会举办庙会花灯。
姜妩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也不知道今天她是怎么一回事。
心很慌,也很乱。
很怪。
“我听说常人过节会相送好礼,置办新衣。”姜妩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还有庙会,灯会。”
“嗯。”
“之前没过过?”顾锦对姜妩不知道这些显得有些惊异,他原以为姜家再不济也会让姜妩过两日节假,沉声问着:“之前在姜家,你……”
最后半句话,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来。
他真的不敢去想姜妩之前过的那些日子。
这些日来,他可没听到过姜妩抱怨过。
“没过过。”姜妩:“可能过了也可能没过,记不住。”
“记那些事,还不如想想怎么继续活下去。”
原主她记不清,她是没过过这边的节日,上一世她也没过过。
她手疼,浑身上下都疼的,分不出心思去考虑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所以,还有多久?”
“十天。”
姜妩表示自己明白了,“明天上镇子吗?”
“嗯。”
“不过这次你可能赶不上。”
顾锦向她解释着:“地方习俗,新年开头前后不进医馆,嫌晦气。”
对此姜妩没太大的感想,晦气就晦气吧。
病的又不是她,她嫌晦气干什么。
前世也有这样的新闻,一个老太太迷信。说是正月里干什么日后一年就发生什么事。
正月进医院也就说明未来一年会经常进医院,一年都身体不好。
简直是。
“无稽之谈。”
“否则,等过了这地就没这机缘了。”
沈春像是真的在好好的劝说沈秋从良,实际上,要不是时机不对沈春都想自己动手先掐死沈春这人算了。
看着就受气,倒不如一死百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沈秋推开沈春,慌张的往后倒退几步,见着桌边摆放曾经她可是无条件信任沈秋,有好东西都不会落了她的。
结果呢,被卖的明明白白,还不忘给她数钱。
曾经有多要好,现在来看就有多讽刺。
“妹妹怕什么。”沈春右手拾帕,捂嘴言之:“我可是你亲姐姐,怎么会害你呢?”
“不会?”沈秋,哽了哽,“现在全村上下都知道娶我要十两银子!”
寻常人家,十两银子那是一年的收入。
还得是省吃俭用,额外接短工才能有的。
“妹妹这可不知道了。”沈春也懒得在和沈秋深情假意的演来演去,干脆黑脸,“这男人愿意为你花钱是好事。”
这句话,她今日就还给沈秋。
早在沈秋出卖她那日,她就是这般同她讲的。
沈秋依旧是那副嘴脸。
曾经,沈春之觉得怎么宝贵的怎么来,现在怎么看都不顺眼。老廖不以为然的哼了哼声,一副大义,为世间苍生的样子。
老廖:“他们那些见识短浅之人,怎懂的老夫这的良苦用心。老夫分明就是想好好壮大医术!”
老廖一面气及那些人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又气那些世家目光短浅,不肯将好东西分享出来造福天下。
看着老廖的背影,深叹着。
这老廖啊,已经不是痴了,是走火入魔,疯了。
他以为自己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殊不知这个世界从根子里就已经烂了。
老者晃晃悠悠的出了院门,看着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城镇再一次新生孤寂感。
“活了几十年都没一个传人。”
“我真是个不肖子孙。”
老者说着想到师父当年从乞丐堆里捡了回去,在一片杏林里生存了十几年。
老者问过师父,为何要选着他。
“因为那群人里,就你最好看。”
师父是个颜控临,她说她来着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因为喜欢才留在了这里。
老者走前,
师父曾告诫他,出门在外不要让任何人见到他的治疗过程。
倘若要是被人抓包了,别把她老人家供出来。
她人老了跑不赢。
老者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还站着一个老廖。
老廖看着老者哼哼着,“年轻时候不舍得教,人老了还没得教。”
这话下的,老者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
这不是人的老廖,准备背着他的刑具来霍霍他这一把老骨头。
“教了,学不进去咋办。”
老廖不以然,“但凡是医者何有学不进去之说,荒唐。”
老廖看着老廖,眼里带着思考。
学不进去,这不就形容他的吗,一把老骨头了还在讲究这讲究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