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等到她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才后悔。从现在开始，做一个好父亲，还来得及。本来父亲和城主，两个身份，各有担当，并不矛盾。爱民如子，没错。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百姓怎么会相信爱民如子呢？”

这是何九歌最后留给李翔的话。

李翔沉思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但朗清望向她的眼神，明显更加明亮了。

“你觉得我说得不对？”何九歌很没有底气。毕竟他可是未来之主，胸襟和眼界远非常人能比，她这几句话道理朴素，总觉得会被他笑话。

朗清：“你说得对。爱民如子，当先爱自己的孩子。”

完了！何九歌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引他想到自己的身世了。她装作不经意地说：“这话也得分场合。比如皇帝啊，日理万机，自然对子女的关爱少一些。这是，哦对，大公无私。历史上应该有很多这样的帝王和官员吧，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她边说边偷偷打量朗清的神色。

朗清皱着眉：“这与你之前说的大不相同啊。”

“额……这个嘛，李依依着实可怜，再说或银城已经被管理得很好，李翔应该多关心女儿。”

“可怜？”

妈呀！你也可怜，行了吧！何九歌不禁扶额，她怎么多说多错呢！福至心灵一般，她忽然想起以前背过的一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闻言，朗清脚步一顿，一字一句地重复，眉间的复杂情绪散去不少。

何九歌总算放下心来。

忽然，朗清靠近她，低问：“你似乎很了解我。”

废话，看过原著能不了解男主？但何九歌慌啊，这话说出来没人信，搞不好还要被烧死。她只好以不变应万变，怔怔地看他。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嗯？”何九歌疑惑，这话什么意思。

朗清审视她半晌，终于失望地放开她。

两人走到城门口，早就得到口令的守卫立刻开门。这是身后追来一个骑马的侍卫，利落地停在他们面前，呈上一封信和一块玉佩。

李翔越想越觉得何九歌说得对，为表感谢和歉意，送上梨花玉佩，另送两匹马，遥祝他们一路顺风。

看着两匹马，真让何九歌头痛。她不会骑马，上次险些摔下来，此刻看见马就心有余悸。

朗清牵着两匹马走在前面，丝毫没有上马的意思。何九歌却飞快地想借口，怎么才能两人共骑一马。

“要不——咱们骑一匹马吧。”

听到朗清这么说，何九歌简直想给他点赞好吗。飞快地点头，高高兴兴地跑到他旁边。

真的骑一匹马后，何九歌才发现问题。她整个人缩在朗清怀里，她的背偶尔会撞上他的身体。这也太暧昧了……

“你真的不同了。”

何九歌一愣，何不归也常常这样说。她总觉得自己骗了他们，他们对她越好，她就越是要加倍的还。希望以后就算被发现，也能放她一条生路。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听到朗清继续说：“这样也很好。”

声音里有太多她听不懂的缠绵和柔情。

朗清，你是动不动就屠城灭门的男主，这样的语气太违和了吧。

正想着，只见前方两个人影正候在前面，仿佛一张大网，等着他们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