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清勾起唇角：“你不是说让你做什么都行吗？”

“……”何九歌似乎是这样说过，可谁能想到会是这样暧昧的气氛。

他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游移，眼神似刀。她微微避开，却立刻被他捏住下巴。

“为何不等我？”

何九歌知道，他说的是竹屋。那时候以为他去娶乔玉，她怎么可能留下来自取其辱呢？被他逼问着，顿生委屈。

他扯掉她的斗篷，盯着她的脸皱眉：“现在信我了吗？——我怎会娶别人？”

朗清压下来，两人的距离越发地近。何九歌避无可避，只好闭上了眼睛。

却没有意料之中的亲吻，反而是脸颊上传来丝丝凉意。

她连忙睁眼，只见他在给她上药。

朗清笑着：“受伤当然要上药。”

被他取笑得羞红了脸，何九歌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朗清不再言语认真涂抹药膏，忽然安静下来，何九歌不觉尴尬，反倒生出些岁月静好的错觉。

他额前垂下几丝碎发，眼里含着红血丝，掌心似乎有血迹。

所以说，他是为了赶来日夜纵马奔驰吗？

她猛地抱住他的胳膊：“对不起……”她不该不信任他。

朗清的手顿住，变得僵硬，舍不得推开：“你要信我。”

“嗯嗯。”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坐着，何九歌搂住他的胳膊，舒服地靠在他肩侧。

“你怪我吗——放了乔玉？”朗清的声音很轻。

“其实乔玉也很不容易。”何九歌忽然唏嘘，“皇宫里那么多宠妃，那么多皇子皇女。想要保住性命，想要过得好，就要比别人更努力。乔玉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来之不易。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为了权势放弃你是她自己选的路，你放过她说明你不冷血，我没选错人。不过，她要胆敢再来招惹我，我也绝不会放过她。”

看着她奶猫一样的凶狠模样，朗清轻笑着摸摸她发顶。

很久以前的记忆忽然浮现出来。那时乔玉不甘心地问他：“她什么都不如我，你到底爱她什么？”

朗清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如白纸一般，磊落不做作。”

乔玉不服气：“若她从小也在皇宫里长大，面对那么多的恶意，经常被欺负，甚至连饭都吃不上。她这张白纸，早就被人撕碎了！”

回过神，朗清低头看着何九歌，笑意渐深。她这张白纸，无论何时，都有干净的办法保住自己。

察觉到朗清的目光，何九歌抬眸。

两个人的眼神渐渐纠缠起来。何九歌禁不住一阵小鹿乱撞，呼吸也急促起来。

朗清轻轻捏住她后颈，俯下头去。

经过上次，原以为自己有经济应对，何九歌懊恼地发现，她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赶紧闭上眼睛，只觉得被他清冷的草木气息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