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为什么啊?”何九歌一想就明白,“是嫌弃我吗?一般练功夫都是从小学,你怕我学不来?还是嫌我笨……”
“不是!”朗清断然否定,缓了缓语气,“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好的,再说有我保护你,你大可不必吃这个苦。”
何九歌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这次的事,若是我会一些功夫,哪怕只有素岚的一半,你也不会被伤得这么重。其实我一直在想,你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反而受了伤。是因为我,因为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我。我要学功夫,多苦我都要学。我不能每次都拖累你……”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朗清一时也说不出话。
沉默,在两人中间徘徊了好久。
朗清说:“如果你真的要学,那我可以帮你。”
“真的吗?太好了!师父!”
何九歌刚刚要被兴奋冲昏头,就被朗清喊停:“别喊我师父!”
“为什么?”
“我只说帮你,没说要收你为徒!……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如果他愿意教你,你才能学。”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朗清就带着何九歌下了山。
何九歌心有余悸,一路上小心翼翼。问他:“你肩上的伤不轻,真的不用找景春他们来吗?”
“放心,之前的人都被清理了。现在他们应该还不确定我们还活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来的。”
“哦。”何九歌稍稍放心。
走到山脚下,何九歌才忽然想起,失踪这么久,都忘记给何不归报平安了。那些人不知他们生死,那何不归肯定也不知道啊。
于是,在她的请求下,朗清答应,先回越城报个平安。
傍晚,两个人终于进了越城,一进城就被簇拥着送进了城主府。原来同心节那天,他们都跟着一起唱过歌,都对何九歌特别尊敬。这几天都以为她死了,越城百姓还暗地里伤心过。
进了城主府,就被狠狠吓了一跳。
前不久刚刚进府的城主夫人,文丞司徒走的女儿司徒雯,此刻眼睛红肿地跪在地上攥着杨青的衣摆,泣不成声。
杨青不知想说什么,刚开口就看到了何九歌,立刻踹翻司徒雯,迎了上去:“我就知道姐姐没那么容易死。”
见他笑得天真烂漫,何九歌也笑了:“这次真是意外。沧江我们不熟,居然迷了路。对了,延国使团现在何处?”这是路上何九歌与朗清商量好的说辞。
“姐姐用过晚膳了吗?今日天色不早,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可好。”杨青再次扬起笑脸。
闻言,何九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有随着婢女离去。她总觉得杨青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
直到她离开,司徒雯的哭声才再次响起:“城主大人,求您放父亲一条生路。”
“生路?”杨青恶狠狠地踩住她的手,“你们给我留生路了吗?”
不顾司徒雯绝望的眼神,痛苦的神情,杨青的眸光闪过寒锋:“千万别惊扰了贵客,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与此同时,何九歌猛地回头看去,身后的落日渐渐沉下,除了几盏宫灯,周围都被黑暗吞噬。
“怎么了?”
她不解地摇摇头:“总觉得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