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尸体里,卿落和之秋沉默地站着,之秋手里拿着一大沓书信,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感觉到了天地已变,匆匆下马对着之秋跪下。
“臣等救驾来迟了,路仪公主和摄政王这是?”
之秋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路匡勾结他国丞相十几年,叛国逆贼,昨夜妄图放火烧死我以登皇位,幸亏我警觉才没有身首异处。”
“这……”大臣们惊呆了,路匡怎么突然就和夏韫勾结了,还勾结了十几年?
路仪将手里书信随手给了一个臣子,道:“公主府没了,去叫宗室的人进宫,我有事寻他们。”
“是。”那臣子恭敬道。
卿落一路跟着之秋进了宫,一路上她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之秋入宫里坐下后,之秋只是看着她,然后笑了起来:“王妃,我要登基了。”
卿落微微皱起了眉,她知道之秋心中并不好受,但是她也没什么立场劝她,因为她原本就是打算推之秋坐上北岳皇位的,虽说并不是想要以这种方式。
之秋倚在龙椅上,环顾着四周,淡淡道:“往后我不能随时去惠国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让圣心来传话,我一定帮你。”
卿落张了张嘴:“之秋……”
之秋摇摇头,道:“我自己选的路,我不会后悔的。王妃,其实,你也该回去了。我早就想说了,你在傲王心中的分量你是比我清楚的对吧?这些天傲王总是给我写信,他想你担心你已经快要发疯了。”
“申屠承傲……”卿落抿了抿唇,她何尝不想念申屠承傲,只是有些思念不能说,一旦说了就难以自控了。
之秋看着卿落,道:“别怄气了,路兰也已经死了,你一直呆在这里总归不好。”
卿落看着之秋渐渐握紧了拳头,苦笑一声:“好,我看着你登基就走。北岳的圣心你也都知道在哪里,若有必要随时可以找她们。”
顿了顿,卿落又道:“哪怕没有必要也可以找,哪怕就是想我了,让她们带个信,你不方便到处跑,我来找你。”
之秋笑了一下:“好。”
之秋登基那天,一直在深宫的皇后悬梁自尽了,偌大皇宫真的只剩了之秋一个人。
之秋让李梁护送卿落回惠国,顺便以北岳大将军的身份和惠国说一声北岳新皇已经上位,让他们不必太过挂心北岳的事情。
惠国收到消息只当是因为新皇登基的例行来访而已,并没有多想,只有申屠承傲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激动地难以自抑,那自从卿落走了以后就阴沉着的脸一连好几天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让垂帘听政的太后几次怀疑他有了什么阴谋。
北岳来访的队伍今日抵达,申屠承傲在朝上久违地发了彪,揽了接引北岳来使这个事过来,他这举动让太后更加难以理解了,暗中又让暗礁的人紧跟着。
惠国京城外,申屠承傲坐在他那乌漆嘛黑的马车里,目光灼灼地盯着不远处渐渐走近的北岳来使队伍,仿佛能透过那些来使直接看到卿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