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须臾,算是皇室独有的毒药,当年叔公受皇上所托研究出来的,因为制成的材料很珍贵,除了无色无味这个长处,用叔公的话说,用处不大,其实并没有制成多少,而且,没有解药。”
荀晏握紧慕昕的手,“他可能并没有怎么把你放在眼里,以为这种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毒没有解的办法,也不会被认出来。”
从刺杀对象变成了她开始,慕昕已经有所猜测了。
“最近关于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不少的传言。”
就是没想到,景轩帝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她,都不顾眼前的时疫,根本离不了她。
慕昕觉得好笑,“你父皇,是想让你活成孤家寡人不成?”
荀晏不知道此刻他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
他以为,自己过往的二十余年,对自己的父皇已经有很多了解了,可还是想不到,他豢养的死士里,居然还有年纪如此小的孩子。
而且……
“他只是,讨厌我未经他的允许,便私自和别人有了亲密的接触吧。”
“你知道么,我也曾想过交朋友,只是那些人都免不了要被父皇敲打,林项辰就很懂,他用一种别人毫不知情的方式与我亲近,但在人前与我向来客气。”
“还有我的母后,我知道她也爱我,可相比之下,她更爱她的丈夫,所以她对我的好,总是拿捏着一个不会让父皇不满的分寸。”
荀晏嗤笑,“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懂他的心思了。”
这一刻的荀晏,似乎有了什么改变,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慕昕却明白,荀晏再也不想知道,他的父皇为何如此待他,但他也决定不再做一条被驯化后乖巧的小狗。
至少这一刻,慕昕从未想过挣脱荀晏的手。
有了在京城治理时疫的经验,荀晏派去南方的人也有了反馈,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慕昕更是成了百姓口中的活菩萨,尤其是她安排了每月固定的日子义诊后,甚至还有人想要为慕昕修建庙宇供奉,被慕昕严词拒绝后,口口相传对她的赞颂。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而针对硕南王的弹劾却没有断过。
只是越是如此,却激起了景轩帝的逆反心理。
尤其是,当他察觉到太子党羽已初具规模。
勺子被用力地扔在汤碗里,发出清脆地一声,溅起的汤汁染在金贵的桌布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还是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朕的位置?”
景轩帝只有在皇后面前,才不会敛着性子,“这么多年朕悉心教导,就教会了他自作主张吗?”
“皇后,你说,太子最近和那些大臣走得近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居然敢瞒朕这么久!”
皇后赶忙起身安抚,“皇上消消气,晏儿向来乖巧懂事,说不定是那些大臣见风使舵,上赶着巴结晏儿呢。”
“晏儿性情温和,想来对所有人不过以礼相待罢了。”
说着这话,皇后心里想着,她是该敲打敲打晏儿了,不能因为那些大臣和自己的父皇离了心。
皇后这番话,倒是让景轩帝心情舒畅不少,不过说起见风使舵……
他已经冷落硕南王许久,也一直压着他的案子,最近因为硕南王的事,这朝堂确实浮躁了不少。
“看来朕该见见自己的义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