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歌声……”

苏景停顿了一下，“只有特定血脉的人鱼，歌声才会有魅惑人心的作用，但也是在他们想要迷惑一个人的时候，平时随便唱一唱没有这种作用的。”

“但是，需要付出代价。”

慕昕：“什么代价。”

“寿命。”苏景说：“人鱼的寿命比人类要长，所以想要得到什么，总是要付出的。”

说到这个，慕昕眼里的暗芒一闪而过，“那关于容颜永驻，长生不老的传说……”

苏景好像叹了一口气，“哪有那么逆天的事情，只不过……”

他的眼里突然染上几分悲哀，“我们的肉骨，确实有延缓人类衰老的作用。”

“这也是造成人鱼的种族几近灭亡，逐渐消失在人类中间的原因。”

其实几百年前，人鱼还会经常出没有人类居住的海域，人鱼也不只是流传在传说里的生物。

直到……有人发现了关于人鱼族的秘密。

“我们没有办法让人类长生不老，但是以人鱼为食，确实会让人类变得年轻……就很像女孩子们都喜欢用的功能特别好的抗衰老美容产品吧……”

说到这里苏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没有经历过人鱼那一段刻骨铭心的历史，毕竟我年龄还小嘛。但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远离人类，人类是最恐怖的生物。”

苏景这话，也确实没有错。

人心有的时候，比任何魔鬼还要可怖。

慕昕：“那你怎么还告诉我这些。”

“我相信你。”苏景的身上还保留着一份纯真，“我从小对人类就很好奇，虽然你们是长辈口中的魔鬼，可是……我总想亲眼看看魔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也是他小时候会偷偷游那么远，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让他遇到了慕昕不是吗？

“大概是无知者无畏吧。”

“但是我也知道，我到现在还能对人类留下美好的幻想，都是因为遇到了你。”

是慕昕给了他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还记得我给你的珍珠吗。”苏景说：“其实大多数的人鱼都很普通，他们没有什么魅惑人心的能力，生活在大海里，想法也很简单。”

“每一条人鱼在出生时都会有一颗伴生珍珠，它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就像……人类的身份证一样。”

“可它对每一条人鱼来说都很重要，我们会把它送给自己最爱的人。”

慕昕轻轻地亲了一下苏景。

“苏景，今天和我说的这些，不要再告诉任何人。”

“你说的没错，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可人类的贪欲永远都没有满足的那一天，一旦让人鱼再进入他们的视野，对你们来说，或许就是灭顶之灾。”

“所以答应我，除了我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好吗？”

苏景重重地点点头。

“其实……我能上岸，是因为和海底的女巫打了一个赌。”

“她赌人鱼和人类之间永远都不会存在真爱。”

“而我赌存在。”

“所以……如果我今天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你之后，你对我的感情发生了任何的变化。”

“那我的灵魂将永远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