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数到二,门帘猛地一掀,一道高大身形挟风而至:“青莲,你疯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看到中年男子的第一眼,南棠心房象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父亲!
果真是他,他还是一如从前般护着自己。
可是……自己没脸见他啊!
当初父亲腿伤未愈,正需要亲人在身边照料时,自己却受邬青莲盅惑,硬要随改嫁的她一道去宁家。父亲心疼女儿,死活不同意,最后却不知邬青莲私下跟他说了什么?居然就答应了,甚至还把自家唯一的房子给了邬青莲,说是留给女儿将来作嫁妆。
可自从分开后,直到父亲病死,自己也没机会再当面喊过他一声父亲!
至于那间房子,也早被邬青莲换作银子,全都用在了宁晚晚身上。
所以她恨邬青莲,更恨自己……
但凡当初聪明冷静一点,选择留在父亲身边,那父亲就不会把房子拱手送人,更不至于后来栖身破庙,受尽贫寒病疾折磨而亡。而自己也不用在宁家倍受欺凌,做牛做马,过得连条狗都不如!
另一边,邬青莲正为抢回包裹而得意,根本没想到丈夫南怀枢会突然回来,不由当场一愣……
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瞬间换上一脸幽怨:“相公,你回来了?棠儿她刚才……”
“爹——”
见邬青莲恶人先告状,南棠心头一急,卡在嗓眼半天的一声爹终于喊了出来,同时眼泪已不受控制般夺眶而出。
听到喊声,看清楚女儿面庞那五道鲜红刺眼的指痕和眼泪汪汪的样子,南怀枢脸色顿变,下一刻直接一瘸一瘸越过妻子,小心将女儿扶起:“好棠儿,痛吗?”
“……”南棠怯生生偷瞟了邬青莲一眼,同时紧抿双唇,手指死死绞住父亲衣角。
此处无声胜有声!
南怀枢将一切收入眼底,再望向妻子时眼神便染上了一抹罕见的深沉。
“相公,你别听棠儿胡说……”
看到丈夫神色凝重,邬青莲莫名的有一丝不安,向来在南家恃宠而娇的她头一回有了想解释的念头。
“棠儿她什么都没说。”南怀枢语气极淡地将其打断,随即回过头,“棠儿不怕,有爹在,没人再敢打你!”
南怀枢的反应让邬青莲有点无法接受,既恼火又不甘心,毕竟嫁入南家以来,丈夫可连半句重话也没对她说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更是头一回!
“相公,明明是棠儿她天性顽劣……”
“什么都别说了。棠儿病刚好,打她,你这做娘的就一点也不心痛?”
邬青莲心口再次一堵!
纵然她对南怀枢有千般万般的不满,但做为丈夫,他就该时时处处宠着她、护着她,把她当成眼珠子般看待!是他的心头至宝!这一点,就连亲生女儿也不能跟她比!
对面,看着邬青莲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南棠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