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此时已无外人,邬青莲轻撩面纱,冲宁唯忠抛了个媚眼:“还是师兄棋高一着!棠儿那死丫头想跟你斗?还差远了。”
原来,昨日宁唯忠听了女儿的话,也笃定南棠不敢将事情真相张扬出去,于是便心生一计,暗中使人四下放出风声,只说南怀枢经常酗酒虐妻,甚至还引旧相好登堂入室,以致邬青莲忍无可忍,提出和离……
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害南怀枢身败名裂,也为邬青莲闪电改嫁寻到了一个极好的理由。
而此时,听到邬青莲的话,宁唯忠却肥唇一抿,目露挑逗:“还叫师兄?该改口了。”
“……”邬青莲一愣,眼底流露出一抹的不敢置信。
虽然俩人有过山盟海誓,也生下了女儿,但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她还是不敢相信,昔日渴求的幸福就这般突然地降临到自己头上。
望着面带迟疑的情人,宁唯忠邪邪一笑,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傻瓜!我已经一早安排好了,那南怀枢身败名裂之日,就是我俩洞房花烛之时。”
“……”幸福来得太突然,邬青莲不由得粉脸一红,双眸水汪汪的咬唇呢喃一声:“相公。”
“娘子。”满意地望着女人娇羞的颜色,宁唯忠忍不住贴着其耳畔吹了一口气:“我定不负你。”
而另一边。
南怀枢好不容易悠悠醒来,见到女儿,却忍不住目露沉痛:“都怪爹不好,连累你受苦了……”
说着,又将目光缓缓移向一旁的李翠凤:”还有阿凤,也连累你了。“
“爹,我没事。”南棠却跪在床前,紧紧握住了父亲粗糙的大手,“还有,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南怀枢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不想李翠凤此时却突然扑通跪下,还边跪边用力磕头:“南大哥,都怪我!怪我不该鬼迷心窍,上了那邬氏的圈套……我对不住你!更对不住棠儿……”
边说着,边把地面磕得咚咚响。
望着眼前一幕,南棠渐渐红了眼睛……邬青莲,宁唯忠,咱们不死不休!
接下来整整一天,南棠平静得出奇,除了吩咐李翠凤门户紧闭外,自己更是丝毫没把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仍旧一早上学,认真读书。
甚至于还婉拒了蒋进、夏虎等人的探视,因为她清楚知道,眼下自己父女俩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反击!
终于,到了散学时候。
南棠刚埋头走出地灵馆,却被一道绿幽幽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嗅到那抹熟悉的茉莉香气,她缓缓抬起了头。
眼见处,宁晚晚轻咬薄唇,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那个,后天娘就要嫁给我爹了,她希望你能来,更希望得到你的认可。”
说着,一张亮得刺眼的大红喜柬已期期艾艾般递到了南棠眼底。
望着那抹妖艳红色,再看看眼前娇怯怯的绿衣女子,南棠正想一手将喜柬撕烂!
不过,当她目光自宁晚晚身后某处飘过时,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只见她一手接过喜柬,同时冲其身后某处邪邪一笑:“好啊,我一定会去,也一定会祝福她。”
祝福二字咬得有点重,宁晚晚听在耳里,不由得心底微微一震。
然而当她望向南棠时,对方却早已如一汪静水般,毫无半点波动。
见喜柬居然没有激怒南棠,宁晚晚终是有些失落,不过却压根没把南棠放在心上……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须臾,宁晚晚刚转身离去,不远处的角落却也随之人影一闪,迅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