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宁唯忠又皮笑肉不笑般转向南怀枢:“大师兄,好巧啊~”
望着眼前无比丑陋恶心的嘴脸,南怀枢脸一沉,直接别转了脸。
不想宁唯忠却似乎毫不在意,甚至还背着手缓缓走至摊子前,有滋有味地“欣赏”了起来:“五文钱写一封信?大师兄为人果然公道。”
南怀枢身子僵硬,抿着唇,一声不吭。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些天,南怀枢表面也看似已经平复了伤痛,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每晚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便会不由自主浮现出宁邬二人在城西屋子里丑陋的一幕……
他恨、恨自己从前瞎了眼!
不但没看穿宁唯忠的真正面目,甚至还引狼入室,让他与那邬氏在自己眼皮底下苟合多年!
边想着,南怀枢边紧紧攥起了十指。
这时,宁唯忠却突然脚下一滞,指着南怀枢挂在墙面上的一幅画赞叹连连:“大师兄,你这画画得可真妙!”
说着,又自顾自凑近一步:“咦?这么好的画居然才卖一两银子?简直太值了!我要了!”
“这画,不卖。”
南怀枢梗着脖子回了一声,下一刻刚想把那画取下,不料宁唯忠却抢先一步,一手便将画拿了过去。
“大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宁唯忠一边卷着画,一边“苦口婆心”般劝说起了南怀枢:“要知道,你替我照顾了师妹这么多年,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你就让我帮你一把吧?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良心不安?无耻!”听着宁唯忠厚颜无耻的一番话,南怀枢直气得脸色发白,手指发颤。
宁唯忠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同时却长长叹了一口气:“若是大师兄骂过后会觉得舒服些,那便尽管骂吧。”
说着,又转头冲早已跃跃欲试的孙为良使了个眼色:“为良,替我把银子交给大师兄。”
孙为良心领神会,一边诺诺应声,一边从钱袋里掏出一小枚碎银及一把铜板,数也不数便朝南怀枢递了过去:“大师兄,这钱你拿好了。”
“我说了,这画不卖!”南怀枢简直被这俩人的无耻行径气晕了。
孙为良却啧啧有声,装出一副为南怀枢着想的样子:“大师兄,听我一句劝,别跟银子过不去~要知道跟银子比,骨气算个屁!所以呀,还是赶紧拿钱回家带着女儿好好过吧。”
说着,孙为良硬把钱往南怀枢手里塞。
听孙为良提起女儿,再想到她为钱发愁的样子,南怀枢一直攥得紧紧的手心终于有所松动……
然而指尖刚触及冰凉的银锭,对方却猝然把手一松!
下一刻,那小小的银锭以及十几枚铜板已径直掉落地面,骨碌骨碌地散了一地。
“嗐!大师兄,你这也太不小心了。”这时,始作俑的孙为良反倒装模作样般责怪起了南怀枢。
“……”南怀枢。
“大师兄,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捡钱啊。”孙为良却仍然一惊一乍的样子。
若此时南怀枢还看不穿对方的居心,那可真是白活三十多个年头了。
于是他索性把心一横:“画,你们可以拿走,但钱,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