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闭着眼睛，缓缓点了点头当做回应。

“父亲，你说夜叔会答应我们的请求吗，您和结拜兄弟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面，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些礼物啊？”万象鼓起勇气询问着。

“这不是你关心的事！”阁老沉声说道：“作为天下楼的总统领，还是想想怎么让你夜叔收下你吧，我反复对比过你和盾御，到此刻为止，你还差了一筹，我那个老兄弟眼光很高，你和他见面后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明白吗？”

万象很无辜，其实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要怎么做，因为自己的父亲没交待过任何需要注意的地方。

阁老睁开眼，看着他迷茫的神情，终于给出了提示：“见面后，你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说，给我倒酒就行，记住，站直了！”

“就这，这算最好的状态？”万象不明白但也只能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夜落是个苦命人，也是个不会忘本的人，真实姓名估计连他自己都忘记了。40年前，他孑然一身的进入了虚拟世界，机缘巧合下，和阴影舞者结识，从此才找到了生命存在的意义。

可能是天赋过高，只花了几年的时间，成长为了阴影中的王者。在虚拟世界取得成功后，财富自然也增长了许多，可40年来，他从未搬过家，因为那个人消失之前说过，有这个缘分的话，会来西凉州找他喝酒。

时间临近中午，夜落打开了门，西凉州干旱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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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来的是滚滚热浪，可他毫不在意。因为他觉得，总有一天，舞老大会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此处很偏僻，为了方便老大能第一时间找到位置，他把附近的地方都买了下来并给拆了，独留自己一栋小屋。

眼前十分空旷，当有两个身影进入视线时，夜落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虽说现在马上到了花甲之年，可以前的经历让他练就了一双鹰一般的眼神。那两人其中绝对没有舞老大，身形完全不匹配，可其中一个感觉又那么熟悉呢？

夜落发现了阁老，阁老当然也看到了结拜的兄弟。急速靠近后在他身前站定，语气有点更咽：“老四，何苦呢，40年了，别等了，舞老大不会回来了。”

夜落没有回答他的话语，犹豫片刻后，带着复杂的眼神和这位二哥来了个拥抱。两位老人从相识到相见，跨越了近半个世纪，那种情感确实需要宣泄口，这个拥抱代表着夜落到现在还认阁老这个二哥，哪怕三年多前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万象是第一次发现滴酒不沾的父亲是如此海量，和这位四叔从进门到现在，五个小时了，酒杯就没放下过。哪怕四叔已经沉睡，他还在继续在喝。当然，也从未看到一向严厉的父亲会在短时间内笑那么多次。

傍晚，两父子从夜落的小屋退了出来。阁老对着万象说道：“回去吧，等消息就行了。”

这个操作就让万象搞不懂了，刚才他一直站在旁边作陪，没听到父亲提任何关于天启内的事啊，全是聊一些回忆。

“好好学着点！”阁老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我和四叔之间不用说出来他也明白我的来意，回去等消息吧，今天你做得很好，站在旁边五个小时没有吱声！”

万象真想吐槽：“你们老一辈的人都是这么办事的吗，靠意念传达消息？是我和社会脱节了，还是你们的玩法太高端。”

不管怎样，阁老和万象还是走了。夜落在听到二人关上门的声音后，睁开了眼睛，心中喃喃说道：“二哥，你的路走偏了，舞老大给与你的一切却想着据为己有，帮你我办不到，这场酒就当我们两人的割袍断义酒吧，今天好自为之。”

夜落作为谛听堂的创始人，太了解人性了。在知道舞老大行踪的线索后，他本来准备马上动身去寻找的，可有些东西还是放不下，所以特意在等，也只有这样，才走得安心和没有遗憾。

昨天让徒弟醉鱼传话，今天他就预料到这位二哥会找上门。四十年的羁绊被斩断一部分，浑身轻松。

起身，收拾起为数不多的行李后，消失在呆了40年的故居，从此荒凉的西凉州又多了一处空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