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本上写了五页。
第一页写的日期是七月五日,他们到达这个营地,一切正常,记了一些琐事。
第二次是七月六日,也就是第二天,他们分开出发去探路,有一队人没有回来,也就是失踪了两人。
第三次是在这天晚上,失踪的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回来了,还受了伤,说另外一个人掉下了山崖。
第四页写的是第二天。
“这一页好短,就一句话,又有两个人失踪了。”左潭皱眉,“不太正常。”
白筝听了半天,“他们总共八个人,少了三个人,还有五个人,也不算少。”
“不少,还多了。”席乐出声。
左潭一愣,快速翻到下一页。
第五页,记录人写的是,失踪的人都回来了。
后面再看就是空白。
“后面没记录了。”左潭直觉哪里不对,心头直跳。
其他人猜测:“回来的人不是人”
“把队伍里的人都杀了”
“是不是他们全都死了吧。”
这事恐怕暂时找不到答案了。
以前关于雪山的鬼故事基本人人都听过,回来的到底是人是鬼,没人可以判断得出来。
平心而论,如果是他们遇见这情况,肯定会怀疑回来的不是人。
不让他们进来吧,万一真的是人,冻死怎么办。
如果不是人,让他们进来,那就是等于自杀。
无数人没有做出来的选择题,轮到他们,也是一样的。
殷白鹤提醒他们,“最好不要分队。”
他们是在分队出去后出事的,他们如果一起走,不顺不出问题,起码概率会降低。
新人里的男人忽然想起来,“我帐篷里好像有个东西。”
席乐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回答:“曹云生。”
鲁东海把他帐篷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他们都没用过,但基本上都能认出来。
“应该是可以对话的。”席乐说。
殷白鹤试了下,没信号,也可能是坏了。
“他们应该不至于抛弃自己帐篷里的食物和设备离开,要么出事了,要么是意外离开的。”
来不及拿东西就离开了。
席乐认真观察了这个营地,没有脚印和痕迹,可能是被雪掩埋了,就好像是忽然冒出来的帐篷。
“天快黑了。”殷白鹤说。
在雪山上天黑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没多久,白筝帐篷里的女人终于醒了过来,气色差得厉害,好像还生病了。
白筝几乎可以预见她的下场。
“我我不想死”女人说,她连说话都困难。
“那就活下来。”白筝冷声,丢给她压缩饼干,“吃了,起码不会被饿死。”
“”
女人还没想过会遇上她这样的人,乖乖地吃了饼干,呛得厉害,又抓了把雪。
冰冷的雪水入口,好像要把她的喉咙冻烂掉。
席乐冷得厉害,回了帐篷里,看着天色逐渐变暗,也不知道是几点,但肯定比平时要晚。
“今晚肯定不太平。”
席乐吃了半块压缩饼干,又和殷白鹤一起吃了个罐头。
这种鬼地方,他也不在乎鞋是别人穿过的,床是别人睡过的了,能活才是重点。
这些东西反而让他们能活下去。
席乐吃饱喝足,稍稍弄了下就打算睡觉,保存体力,明天才是一场硬仗。
今晚谁会出事,谁也不知道。
如果是他,那只能说倒霉,被拿来试禁忌了。
席乐小声说:“情侣可是这种环境下死得最快的。”
以前他是在这范围之外,现在也算是情侣之内了,危险程度大大升高。
殷白鹤:“”
他摸了下席乐的头,“睡吧。”
别想这些奇怪的话。
就在他们睡下没多久,营地里忽然响起了声音。
“滴滴滴”
殷白鹤睁开眼,轻轻推了下席乐。
席乐压根就没睡着,坐起来,“这声音听起来好耳熟。”
他们的帐篷是在一起的,距离不过一米多,根本不隔音,曹云生惊恐地大叫:“那东西响了”
之前对话的机器是在他帐篷里发现的,后来就留在了他那里。
席乐和殷白鹤已经套上大衣,将耳朵贴近了帐篷。
刚才的滴滴声更加清晰,在空旷的黑夜里十分骇人。
没几秒,滴滴声断了,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我们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