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生好歹在眼前,那些人是未知。
“别靠近他。”殷白鹤说。
“我怎么可能靠近他。”席乐笑,“我又不是傻子。”
他从地上抓了个雪团,攥在手里,手心被冻得很冰,却感觉到发烫的错觉。
“你说,他为什么会复活”席乐问。
殷白鹤平静开口:“营地有问题,他自己有问题,还有可能是其他的机制。”
席乐将这几个对比一番,他反而倾向于这个营地有问题。
一个营地干干净净,看着就不正常。
席乐将雪团塞给殷白鹤,好奇:“打过雪仗吗”
殷白鹤摇头,“没人。”
席乐见他表情,知道他独自惯了,习惯了孤独,他本来想说回去我们可以玩,想想这很像fg,又闭了嘴。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其他人并不都在。
白筝和左潭一起去对面的坡查看了,鲁东海就站在那边盯着他们看,给他们望风。
而曹云生躲在帐篷里。
他的表现和正常人一点区别都没有。
如果不是看到他耳朵里出水,埋尸地空空如也,席乐这会儿可能都被迷惑了。
他看了会儿,决定去问问:“昨晚你离得最近,听出来他们说了什么吗”
“就说很快回来啊。”曹云生缩在棉衣里。
殷白鹤问:“除此之外,你回答了什么”
曹云生面色僵了僵,“就说了一个字就没说了。”
席乐更倾向回答代表着出问题,这机器目前是营地里除了曹云生以外最特殊的东西。
“我什么都没说”
席乐没戳破他,他在撒谎。
难怪曹云生是第一个死的,不过这会死而复生,也算是多活一段时间了。
席乐想知道,他为什么隐瞒这件事。
曹云生耳朵里痒痒的,他用手掏了掏,手指尖很快就湿了,“别人都是脑子进水,我是耳朵进水真奇怪”
他嘀嘀咕咕,丝毫不知自己身体的异样。
只是今天觉得好像不像昨天那么怕冷了,曹云生只以为是棉衣的作用。
席乐怪异地看着他。
一个人死了,复活后不知道自己死了,真的很奇怪。
他和殷白鹤离开后,曹云生看向漆黑的机器,这东西不能留在他帐篷里。
凭什么放在他这里,这里这么多人。
趁着这会儿人少,他观察了半天,鬼鬼祟祟地绕后,将机器丢在了白筝她们帐篷后。
殷白鹤看得一清二楚:“表现得和常人没区别。”
席乐摊手,“白筝回来估计要发火。”
这姑娘可不是一个包子性格。
他猜的果然没错。
白筝和左潭回来时,天色已晚,被席乐一说,转到后面,看到机器面沉如水。
机器不重,她直接拎着丢回了曹云生的帐篷门口:“你再放我那儿试试”
他暂时看不出来哪里危险,她也没害怕,这机器更危险,昨晚曹云生指不定就是因为它死的。
曹云生也没想到她不好惹,躲在帐篷里没出来,“又没放到你帐篷里”
“我也没放到你帐篷里。”白筝冷笑。
她直接把机器堵住了他门口。
扔其他地方她不管,扔她那儿就不可以。
正吵闹的时候,那个丢开丢去的机器忽然发出了声音,熟悉的信号滋滋音。
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很快,里面传来声音:“我们快回来了”
和上次差不多的话,一句话结束后就再度没了信号。
上次隔着两层帐篷听的,席乐听得不清楚,这回比上次清楚一点,但也不清晰。
“又是这句话。”
“不知道什么意思,很快又是什么时候。”
“这声音有点耳熟。”席乐皱眉。
他只能听出来一个是男声,不知道为什么,不仅仅是耳熟,还有一种怪异感。
席乐正在想,发现殷白鹤一直盯着自己看,眼神复杂。
“怎么了”他问。
“这声音确实耳熟。”殷白鹤开口,肯定他的话。
席乐惊喜:“听出来了吗”
他这才发现,白筝他们也在看自己,好像哪里不对劲,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席乐,你没听出来吗”白筝迟疑问。
就连新人都开了口:“这你都听不出来”
殷白鹤看了他们一眼,新人果断闭了嘴。
席乐是真没听出来,“你说吧。”
殷白鹤停顿了会儿,在席乐目光下启唇,声音沉沉的:“刚刚是你的声音。”
席乐笑意停在唇角。
他隐隐有预感,但想过其他,但没想过这个答案。
以前在网上看过,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大多是骨传音,而别人听到的是空气传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觉得语音的声音和自己声音不一样,实际上在别人耳朵里是一样的。
席乐总算知道刚刚的怪异的熟悉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