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妇人当即上前跪了下来:“郡主饶命,他们是我的相公和女儿。今日刚入京,是安先生同意我带他们进来的。我们正要禀报给于管事,可于管事早上没有来后院,我们就没来得及——”
“什么时候蜀归院归安先生管了?”于裴有些生气。
那个安先生,平日里这群人以他马首是瞻也就罢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越过他。
泥人尚且有三分气,于裴怒目圆睁,道:“孟婶子,这里是蜀归院,我们郡主才是主子。郡主都没有同意,你怎么就敢带人进来?若是个歹人,你将整个蜀归院置于何地?将我们郡主置于何地?”
“不,我相公不是坏人!”孟婶子连连磕头:“我相公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庄家汉,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啊。郡主,求您饶了他吧。”
“娘!”她的女儿连忙扑了过去:“娘您别这样,您的身体还没好呢。”
“你先起来吧。”程昕开口道:“我没说要处置他。只不过眼下,得配合周统领调查清楚。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女孩连忙扶起了孟婶子,冲程昕不住致谢。
“周统领,你方才说有可疑,不知他何处可疑?”程昕道。
周玉涛围着那男子绕了一圈,道:“如果我没有看错,他曾经应该是个当过兵的人。”
那男子瞥了周玉涛一眼,却没有否认。
“怎么看出来的?”程昕问道。
这回却是秦舒解答了:“这人的体格健硕,即便是到了这个年纪依旧保持着最佳的状态,他的站姿、手执扫把的样子,以及他的眼神,都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当不止是兵卒,至少曾是位将领,还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将领。”
那人顿时看向了秦舒,神情赞许道:“不愧是小公爷,看人果然透彻。”
“这么说来,你当真曾是个将领?”程昕道。
“不错,在下钟青。”
话音刚落,周玉涛就瞪大了眼:“你,你就是钟将军!曾经叱咤边关的钟大将军!”
钟青点点头:“小子,你知道我?”
“当然啊!”周玉涛很是激动:“安成军里,除了秦国公,就属钟将军你最骁勇善战。你们的那些事迹,我们在军营里都听遍了。不,应该这么说,但凡入过军营当过兵的,哪个不知道钟将军您的大名!”
说着周玉涛转身对一众禁卫军道:“你们说是不是?”
“是!”身后的应声响彻天际。那些禁卫军规矩的站着没有交头接耳,可是各个皆神情激动,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爹,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位将军,还很有名?”女孩的双眼亮极了。
她身后的孟婶子惊得目瞪口呆,看起来也是刚知道这件事。
钟青眼神欣慰,低头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嘴角却溢出一抹苦涩:“那都是他们抬举。如今我已不是什么将领,只是蜀地一个庄稼汉子罢了。”
“钟将军别这么说,您曾是带兵打过仗的将军,就永远都是!这份功绩永远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被抹去!”周玉涛现在看钟青的眼神满是敬佩。
程昕适时道:“周统领见过那贼首,如此说来此事与钟将军无关了。”
“当然。就算我没见过那贼首,我也可以肯定钟将军绝对不是那样丧心病狂的恶徒!”周玉涛好似眨眼间就成了钟青的迷弟。
只要钟青不是贼首,一切就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