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瑾看了眼旁边整理药材的徐大夫,又对着俞督主眨眨眼:“后背的伤口还疼吗,要不然今天还是我喂你?”
“好啊,那就麻烦王兄了。”俞督主“心领神会”,一口答应。
这两人一个认真喂,一个专心吃,情意绵绵,还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一大把年纪的徐大夫受不了了,按着老腰站起身:“现在的年轻人啊……”
一点都不尊重老人家,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就算了,吃饭了也不帮忙端他的那一份!
幸好姓王的小伙子雇人做饭的时候算上了他,不然他都想把这两个家伙赶出去了。
徐大夫步履蹒跚地走了,俞督主看了眼面前眉目如画,柔情款款的瑾王,微微勾唇:“王爷,杂家已经联系上东厂的人,他们明日就到。”
萧弘瑾手上的动作一顿:“这么快?”
“怎么,王爷还不想走?”
“也不是,我是担心督主的伤,现在就走会不会太早了?”萧弘瑾讪讪地表示。
“王爷不必担心,本督主的伤好没好,王爷这个亲自照顾的人最清楚了不是吗?”
萧弘瑾皱了皱眉,他总觉得俞督主话里有话?
左恒他们第二天果然找上门来了,徐大夫恰好有事出去,药庐里只剩他们二人,两边说话倒也方便。
“见过王爷,督主!”看到他们,左恒和高护卫等人都说不出的激动,要知道王爷和督主都失踪了快十天了,再找不到人他们都要提头谢罪了。
俞督主看了瑾王一眼,问他们:“你们进村的时候,没被其他人看见吧?”
他在传讯里警告过了,让他们避着人进村。
俞怀恩绝不承认自己是为了瑾王,瑾王不要名声,他还是要的,瑾王对徐大夫说的那些私奔的话绝不能传到京里。
“没有,督主放心。”
那群乱党还没抓到,左恒他们自然地以为俞督主是不想打草惊蛇,完全没多想。
两边简单地交换了信息,一行人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时,萧弘瑾解下身上的玉佩,打算抵给徐大夫当医药费。
俞督主注意到他的举动,给左恒使了个眼色,左恒心领神会,离开的时候落后众人一步,把玉佩换成了两锭碎银。
“拿到了?”
“是。”左恒从怀里袖袋里掏出玉佩,交给自家督主,然后亲眼看着督主把玉佩收了起来。
左恒惊愕不已,督主让他把玉佩拿回来的意思他明白,瑾王的东西留在外面,只会带来麻烦,甚至这药庐主人拿着这玉佩,也会招来杀身之祸。但他们家督主喜洁,从来不用别人的东西,难不成……这玉佩还有别的用处?
俞督主横了他一眼:“别多嘴。”
左恒:“是。”
等俞督主转身上马,左恒抓了抓脸颊,觉得他家督主神神秘秘的。
“王爷,您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墨砚都快急死了!”
萧弘瑾去了左恒他们的暂时落脚地才发现,墨竹、墨羽包括高护卫手下的几个王府侍卫都死了,偏偏墨砚命大,竟然还没死。
萧弘瑾看见他就头疼。
俞督主看见这一幕眼神闪了闪,忆起瑾王提过这个砚公公是皇上的人,等众人散去之后,他对着瑾王似笑非笑地道:“王爷若信得过杂家,不妨将砚公公交给杂家处置,也算是全了王爷这段时间的照顾之恩?”
他是故意的,一个小小的内侍,怎么可能抵得过瑾王这段时间的付出?但他就是想刺一刺瑾王,就许瑾王算计撩拨他,还不许他嘲讽回去了?
但他真的高估萧弘瑾了,就跟之前的几次挑衅一样,人家完全没听出来:“好啊,那就交给督主了。”
说完用桃花眼笑盈盈地夹了俞督主一记,他就知道他家督主面上不为所动,其实心里已经软化了。这不,他刚遇上麻烦,他家督主就主动揽过去了不是?
俞督主:“……”
为什么他每次觉得瑾王聪明绝顶,甚至掌握人心到可怕的时候,他转头就能颠覆他的认知,这真的是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