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黑瞳不高兴地看过来:“督主怕什么,本王又不会武功,就算强迫谁也强迫不了督主啊!”
俞督主本来屏气凝神,听到这番毫无掩饰的话,顿时一口气呛进肺里,惊天动地地咳嗽了起来。
萧弘瑾连忙从锦榻上跳了下来,一边替他拍背,一边把人扶到锦榻上坐下。
“王爷,杂家不用,咳咳……”俞督主想要拒绝,已经被瑾王霸道地按了上去,然后对方很快又斟了一碗茶水,亲自给他喂到了嘴边。
“好点了吗?怎么这么不小心,来,喝口茶清清喉咙?”
俞督主垂眸看了眼茶碗,老老实实喝了。他感觉这会儿瑾王给他的茶水里就算真的下了毒,他也愿意喝下去,喝了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最后的结果还是瑾王如了愿,他悠闲地躺在锦榻上,一边玩儿着自己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地听他说话。
俞督主努力忽略手指上传来的异样感觉:“王爷还记得宫里多少事?”
一只手也翻不了册子,他干脆把那本他亲手编写的册子放到旁边桌案上了。他这么问也不是想考验瑾王,纯粹是怕他躺得太舒服,真的睡着了。
“不多,我只记得父皇沉迷修道,早晚都要上风波亭打坐吸取天地灵气,已经好几年不上朝了……”
萧弘瑾一点都不担心成帝,成帝除了修道炼丹,就是打压自己的亲儿子,包括太子在内。
他就是典型的,朕没得道之前,谁也不能抢朕的皇位。别看他整日不上朝,他手里掌握着东厂,又建立了侦察大臣和皇亲国戚的锦衣卫。
国事虽然交给太子,可是朝中还有以皇叔萧连安为首的守旧派和谢国舅为首的清流派,这两边都是跟太子不和的。特别是皇叔萧连安,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跟太子母族荣国公府结了生死大仇。
有这么两拨人在,太子想做什么都是很困难的,何况他做成了好事没人夸,一不小心出了纰漏就要被成帝叫去劈头盖脸地骂。
久而久之,太子似乎被成帝训练成了一个抖M,成帝不喜欢的,他绝对不喜欢。当然,成帝喜欢的,有能力跟他抢皇位的,他也喜欢不起来。
在成帝的所有儿子里,太子像条疯狗,为成帝冲锋陷阵。
誉王学富五车,在文人之中风评不错,不过他出生之前在母体中了毒,体寒体弱。当然,萧弘瑾知道这都是表象,他其实已经寻到名医治好了。
另外就是没有母族的晖王和他这个蠢货瑾王,加上皇叔萧连安,和皇叔辈另外三个不受重视的王爷,凑成了一副“八星拱月”之象。
这大概就是太子和原主等人早早地就获得封号的原因。
俞督主听瑾王说起成帝的事情头头是道,点了点头:“除了这些,皇上身边您还需注意两个人,一个是我之前提过的归元道长,他的能力诡谲,您最好避着;另外一个是大太监刘忠,这人是个笑面虎,眼睛非常毒,而且……”
俞督主欲言又止,萧弘瑾撩起桃花眼,懒洋洋地道:“而且你和他关系不好,我不能在他面前说你的好话,是不是?”
俞督主:“……是。”
瑾王这会儿又变得聪明了。
“我对督主的事,当然是特别了解的。”
萧弘瑾这句话本是为了调情,俞督主却想歪了,他一直觉得瑾王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虽然他没查到,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跟瑾王说起正事:“王爷,我之前听了您的提醒,着力审问了那群乱党,最后问出了宣平伯府这条线索……”
他又说了太子跟宣平伯府的关系:“以您之见,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如果瑾王对那个位置有意,应该会趁机把太子拉下马。成帝最深恶痛绝的就是乱党,如果知道太子跟乱党扯上关系,不管真假,绝对讨不了好。
萧弘瑾:“……”
“怎么,王爷觉得杂家哪句说得不对?”
萧弘瑾似笑非笑:“督主不是说,没什么能帮得上本王嘛,现在这样算不算是光明正大地徇私?”
俞督主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被瑾王握在手里的指尖紧了紧,声音略微有些发涩:“杂家以为,王爷先提醒杂家,杂家只是投桃报李而已。”
他这样算什么,一面拒绝瑾王,一面却受不了诱惑,又陷进瑾王的温柔乡。
俞督主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但是被瑾王握住把玩的手指仿佛明晃晃的证据,让他心虚。
俞督主挣扎着要抽手,萧弘瑾急了,连忙道:“别生气,我说错话了,先徇私的是我。督主知恩图报,我不该曲解督主的意思!”
俞督主:“……”瑾王这句话还不如不说呢,听起来像嘲讽。
见认错不管用,萧弘瑾又飞快地换了一招注意力转移大法:“其实跟乱党联系的不是太子,是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