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抬起头:“那你不娶静姝,还能娶谁?总不能一直不娶妻生子罢?”
虎毒不食子,成帝再防备他们,总不可能让她儿子断子绝孙。
“儿臣自有安排,母后你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其他的就别管了。”
谢皇后抓紧他的手,双眼紧紧地盯着他:“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萧弘瑾知道她是怀疑了,不慌不忙道:“儿臣在外面认识了一个人,如果不是他点醒儿臣,儿臣直到现在都还浑浑噩噩的。”
一体双魂想骗别人可以,想骗谢皇后有点难,如果不是真的瞒不过去了,他并不想用这一招。
幸好瑾王一走两年,给了他充分的时间解释这种改变。
“谁,信得过吗?”
“儿臣信他,但具体是谁还不能告诉母后。”
萧弘瑾其实挺头痛的,出于对原身的感激,他并不想跟谢皇后发生冲突,但他想跟俞督主在一起,矛盾就无可避免。
算了,反正还没到那一步,走一路看一路吧。
萧弘瑾是惹恼帝后,被气头上的谢皇后赶出皇宫的。
左恒琢磨着瑾王这时候的心情应该不太好,他借机送上大礼,应该能让瑾王心情好转——当然,不能用督主那个理由,不然瑾王怕是会更生气。
左恒是在外面见的瑾王,等他说明来意,瑾王挑了挑眉:“你说你是替俞督主来送礼,那他人呢,他怎么不来见本王?”
“督主有要事待办……”
“什么事比本王更重要?他都半个月没露面了,本王还为他拒婚惹恼了父皇和母后,他以为送个小礼物就能扯平了?你回去告诉他,没那么容易!”
萧弘瑾心知肚明,左恒知道他和俞督主的关系,而俞督主之所以派他来,肯定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所以他一开口就无所顾忌。
瑾王拒婚竟然是为了他们督主?
左恒将信将疑,讨好地笑道:“不是小礼物,是湖州白家的东西。好几车呢,督主说这些东西合该是王爷的,余九好不容易才弄回来呢,王爷就跟卑职去一趟吧?”
白家的东西,那不就是原男主誉王接收的资产了?没想到他家督主这么给力,不但弄死了白寄年,还把白家的家产弄来了。
萧弘瑾好奇:“俞督主是怎么撬开白寄年的嘴的?”
“王爷这话就小看我们督主了,这世上有哪张铁嘴是督主撬不开的?”左恒笑呵呵的,未免吓到瑾王,他一点血腥的手段都没敢让他知道。
不过他挺佩服瑾王的,他们东厂但凡见过督主审犯人的,第二天连正眼都不敢看他,一个个缩着墙角走,跟耗子似的。
偏偏瑾王把他们督主迷得七荤八素,小山一样的财宝说送就送……
左恒以为他抛出这么大的诱惑,瑾王该妥协了,但萧弘瑾嘴角翘了翘,说出口的话却是:“我不去,本王的诚意已经光明正大宣告给督主看了,督主这送的是聘礼还是嫁妆,都要由他亲自来。”
说完毫不留念地走出小巷,坐上瑾王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另一边,因为俞督主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白寄年,誉王府的探子没能跟他接上头。
萧则誉得知白寄年死了,当时就气得在书房将自己最喜欢的一块澄泥砚砸了,因为他有把握,他知道怎么说服白寄年,甚至让白家余孽为他所用。
可白寄年一死,这番筹谋就化作了烟尘,不过萧则誉并没有放弃,他把主意打到了白家的财富上。
他当时并没有怀疑白寄年把东西透露给了俞怀恩,毕竟白寄年跟东厂有抄家灭族之仇。
但他前几日收到消息,一队从湖州来京的镖师送完了货,在回湖州的路上被山贼灭杀了,一个都没能跑掉。
庆国上下草寇无数,杀人劫掠之事每天都在发生,本来不值得他注意。但“湖州”这两个字眼对他来说实在太敏感了,何况回程的镖师车上能带什么银钱,大不了就是镖师们赚的赏金和自己买的土特产。
山贼的目的大都是抢劫,杀人并且如此干净利落,那是灭口才有的手段。
但誉王只是怀疑,他并没有证据,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份,他一试探俞怀恩,说不定就会暴露自己的秘密。
萧则誉想了想,换了张普通的宣纸写了张密信,然后招来暗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这封信送到太子手上。”
暗卫躬身领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