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利顺手拿起小餐盘递到我面前:“在我家不用不好意思,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我和他才认识几天,就知道我爱吃什么。我转头一看,真是平素里我爱吃的。我抬头看了看他。他满脸带着笑。有时候觉得他比我都了解自己,有这样一个爱人,即使只有一瞬,也是一种骄傲与幸福。
我真饿了,客人大多数都在客厅里,不用太顾忌形象,我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鸡排。他笑着问我:“知道什么是鸡排吗?”我嫌他在旁边我吃不好东西,让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旁边打扰我,他竟赖皮地告诉我这可是他家,他的地盘他做主。
吃饱了,他把我抱坐到他的膝盖上,说看看我吃这顿饭能浪费他家几斤粮食。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我竟然没有生出对何香竹的欠疚,或许是因为他在大庭广众下承认我是他女朋友的原因吧。
正和他享受着这份温馨,远处传来几个人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我一听来人了,想赶紧从宏利的腿上下来,他紧紧抱住我,不让我动。
听到有人低声说:“赵二少爷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女孩?不会是出国太久,外国的女人见多了,审美疲软吧。”
“宏利的女朋友怎么不是何香竹?他们不是一直处得很好吗?何香竹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还是宏利去接的机,怎么短短几天就换人了,现在的年青人真是不可思议。朝秦暮楚,眼光也是越来越低。”另一个声音略粗的女人说。
第三个声音是温柔的声音,软软的都能把人化了一样:“别以为那女的有魅力,赵宏利也有不得以的苦衷,或许因为何香竹不在,耐不住寂寞一时把持不住和那女的发生关系,那女的都怀孕了,而且生活也不检点,刚才两人在车上,那女的向赵宏利保证,那孩子绝对是他的。”
我发现我的脑袋总比别人怕半拍,等她们没影了,我才联想到刚才她们所说的那个女的是我。可是孩子是怎么回事?
一抬头对上赵宏利强忍住笑的脸:“流言猛于虎也,咱家瑶池可是良家妇女,不过真让我奉子成婚,我也不反对。”说着手摸上我的脸,被我一把打到一边。
我这才想刚才在车上,我曾向赵宏利保证耳环绝对是他的,现在竟让人误会我保证孩子绝对是她的,我看上去像勾三搭四的人吗?生活再怎么不检点,难道会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
本来我就头大,赵宏利还跟着凑趣:“我相信绝对是我的。”
赵宏利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吧,别一会儿别人又误会我们做出什么耐不住寂寞的事儿。”
从来没想过外表看似沉稳的赵宏利也是个贫嘴的家伙,现在我发现我越来越接不上他的话。只能叹气恋爱中的女人是迟钝的。
一路上我一直抱怨赵宏利,明知道我不能穿高跟鞋,还让我穿这么高跟的鞋。他笑了笑:“这样你的身高才跟我配,实在走不动了,亲我一下,我抱你。”
我没理他,快步进了大厅。大厅里已经开席了,因为我刚才已经吃饱了,顺手端了一杯饮料。赵宏利的衣服有些皱了,上楼去换衣服,临走前他竟要我陪着他上楼看他换衣服,我说我没那个癖好。
因为脚太疼了,拣了个位置坐好,一个人没事,想看看屋里的人有没有熟人,转头的功夫竟对上赵宏天的关注的眼神,我忙对他笑了笑。他端着酒杯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条,我迟疑地捏着纸条,抬头看了看他,他冷着脸说:“要是还把我当做大哥就看看,如果爱上我,就扔了。”
我莞尔笑了一下,看来不愧是一奶同胞的两兄弟,知道什么是我的软肋,我当着面打开字条,见上面写着:“实在看不惯宏利趾高气扬的气势,刚才的话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刺激他一下,我是你的亲哥哥,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我的妹妹。有什么事,大哥永远会站在你的一边,即使你们结婚,宏利只能算是我妹夫。”
我眼睛一潮,收起信,抬起头对上赵宏天温和的笑脸,他递给我一条纸巾:“不要在赵大哥面前流泪,否则大哥会心疼的。瑶峰曾跟我说过,什么也不如你的泪水震憾他的心,我现在才体会到他这句话的含义。”
正在这时,秦朗过来找赵宏天,说董事长叫他过去,给他介绍几个朋友,赵宏天很不情愿地站起身,秦朗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方秘书和周主管也来了。”
一抬头,见周亚露,方可云结伴而来。我忙对她们使劲地挥着手,要不是因为鞋跟太高了,我一定会惊呼着扑上去,现在不敢有那么大的动作,一是怕影响赵宏利的形象,二是怕没跑出两步就光荣与大地接触。
方可云拉着周亚露扑到我面前,说我今天打扮得像花一样,她差点儿没认出来。
在公司周亚露最会打扮,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裙子在膝盖处。披着一件白色的披肩,黑白配相当惹眼。
方可云也精心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件绿色的旗袍裙。
陆正走过来,给方可云和周亚露各端来一杯水。
方可云刚坐下没一会儿,他老公给她打电话,说他明天要出差,让她回家帮忙整理东西。
只能急匆匆走了。
周亚露叹了一口气说:“可云什么都好,就是太惯她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