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冷笑一声:“你干的什么政?令妃干的什么政?令妃所求都是有利于朝廷,有利于社稷之政,哪一次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求的?连太后都夸令妃公正无私,你身为皇后,竟然视国家法纪而不顾,与朝臣勾结,你又有何不平的?”
帝后吵架怎么总是三句话不离我,我干政,我何时想干政!张廷玉及伪稿案是遵太后旨意,高斌是恰好乾隆喝醉酒,我只是替他说了句好话而已。我怎么就这么难呢?
庆嫔一看我的表情,吓得赶忙赔礼道歉,说她可不是来给我添堵的,向我连打躬再做揖,我哭笑不得,她说为了赎罪,亲自下厨给我做道她最拿手的江南菜,明知道她又来蹭吃蹭喝,可巧我也正想吃江南菜,乾隆南巡以来,宫里虽进了几个江南的御厨,但是他们做的菜都不太合我的口味。
正和庆嫔相对而坐,用膳的时候,愉妃来了,自从我怀孕以来,愉妃隔三差五来坐坐,来的次数多了,我渐渐听出她的意思,是五阿哥成亲后,她越来越觉得孤独,想照管十四阿哥。乾隆命多贵人照管七公主,同时也命多贵人搬进我的宫里,不论皇宫还是园子里,多贵人都跟我住得很近。可是愉妃不同,愉妃住的地方离我太远,即便她天天领着孩子过来,终究不如同住一处,想了随时能见到。
乾隆二十二年四月乾隆将鄂尔泰的孙女指给五阿哥为嫡福晋,十月二十一日两人成婚,成婚后夫妻恩爱。五阿哥带着福晋向我请安时,我还逗五阿哥,觉得他还是个孩子,没想到却成亲了。五阿哥虽然跟三阿哥、四阿哥不同,没有娶公主的女儿,但是鄂尔泰的孙女地位可不是两位格格能比的,鄂尔泰门生众多,在朝中地位仍是举足轻重。
我跟愉妃说,能让她养育十四阿哥甚好,五阿哥不但武技精湛,博学多才,更擅天文算法,并通晓多民族语言,乾隆一直夸五阿哥是阿哥当中的佼佼者。可是这事我做不了主,得等乾隆回来时定夺。愉妃一听脸色就黯淡下来,她有些不高兴,说如果我准了,乾隆自然会准,这世上乾隆除了听太后的话,也最听我的话。
愉妃走后,庆嫔跟我说,千万不能把十四阿哥给愉妃养,也不能给皇后和纯贵妃养,她们都有自己亲生儿子,岂会对别人的儿子好。我指着庆嫔的鼻子笑道:“很怕别人不知道你用过膳了,饭粒都粘到鼻子上了。”
用过膳后庆嫔向我道喜,说吉庆升任户部侍郎。庆嫔跟我说,要不是吉庆出差在外,可能升任的就是户部尚书。阿桂在军营,乾隆便让原来的户部侍郎补授工部侍郎。户部侍郎空缺由吉庆补授。
我笑道:“户部侍郎都难以胜任,户部尚书岂是那么好当的,即便大哥在京里
也只是暂署户部尚书。”
乾隆回京时,已经是四月了。见驾之后,和敬公主进宫向乾隆请安,并到我宫
里向我谢恩,说她皇阿玛复封额附为亲王。我也替和敬高兴,终于额驸自己为自己
争回了王爵身份,他在战场上十分英勇。乾隆还夸他:”不负教育之恩,而于众内
扎萨克,更增光宠。”
乾隆回京后,心情一直不太好,听说前线战事很不利,乾隆向我抱怨兆惠于追贼一事,全无端绪。惟图苟且结局。
说今天收到兆惠的奏报中夹着奏贺阿睦尔撒纳身死一摺,说阿睦尔撒纳之死,诸人俱可庆贺,惟兆惠不可,若不是他的疏忽,阿睦尔撒纳岂会逃脱,而造成今日不能手刃其之耻。还靦脸奏贺,真是不知道羞耻。我对兆惠不十分了解,对我来说,之前兆惠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人物,直到策楞被罢职后,升兆惠为定边副将军,他才走到政治舞台的前沿。
生十四子永璐时,乾隆说他去安佑宫行礼,可是七月十四,早起我还正常吃饭,到了下午,巴朗掐指算着我的预产期快到了,巴朗笑着说:“七公主是七月十五的生日,十四阿哥是七月十七的生日,怕是主子肚子里的阿哥说不定能赶上和姐姐哥哥同日的生日。”
十月怀胎,我三年同一月份生三,着实不易,我笑道:“若是那样就好了,可以一日为两人过生日,岂不是省了很多麻烦。”
原以为至少肚子里的孩子会跟七公主同日生日,可是刚到半夜,被肚子疼醒了,巴朗和珞宪姑姑这些日子即便不当值也一直陪在我身边,外面宫女也分成两班轮番睡,听到动静,巴朗边提灯过来,连叫醒珞宪姑姑,一面命人传守月姥姥,可是还没等守月姥姥进门,我就感觉肚子一松,紧接着听到婴儿的啼哭。
守月姥姥连连称奇,边向我道喜说生了位小公主,边笑道:“奴婢接生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像娘娘生的这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