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芙玉站在一旁,像是被人无意忽略了似的,好在众人也没说多久,陈紫涵就看向石芙玉嘱咐道:“姐姐回去路上也要多注意身子,别太劳累,若是生病了,姑姥姥是得怨怪于我。”
石芙玉扯出一抹笑容道:“妹妹放心,姐姐记下了。”
如此,待众人相互告别后,石葶楚等人终是坐上马车离去。
陈紫涵看着渐渐走远的马车队伍,心中叹息,此次她都未曾来得及与石戋促膝长谈,好生叙旧一番,至于文幼嫣,那更是不必说,只草草见过一面,对方又急着离去了。
陈瑜书目送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身旁妹妹,只说身上有事,让她招待好二女,便也走了。
与此同时,城南一家名叫无香铺外,时幽鹿正带着丫头芳莲站在门外。
“小姐,我们还是放弃吧。”芳莲看着第四次被香铺老板逐出门外的时幽鹿,迟疑道。
时幽鹿冷睨了芳莲一眼,轻声斥道:“要回去你自个回去。”
芳莲顿时闭口不言,心中却是想不通为何对方如今这般执着那香痕膏,回想以前那可是她求着追着对方擦香痕膏,尽管是这样,还不时被时幽鹿嫌弃。
时幽鹿不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她先前也在她二哥时襄良那里听说了,据说这香铺老板制作这香痕膏的背后,还藏着一段伤心往事。
香铺老板名唤朱祥,一生只娶过一位妻子,朱祥与妻子于氏也算是患难夫妻,早年朱祥家中贫困,家底并无几个银钱,就连平日温饱都成了问题,索性他娶了位好妻子,不仅没有对他半分埋怨,而吃得苦,每日刺绣替人洗衣挣些家用。
后来,朱祥进了一家香料铺做了学徒,店铺老板见朱祥有天赋,便收了他做亲传弟子,这么一来,朱祥夫妻二人的日子才算有了好转。
可惜天不遂人愿,正当朱祥夫妻二人以为日子好过时,一场火灾却将于氏毁了容,好不容易保住性命,于氏却至此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爱妻早丧,又未曾留下一子半女,朱祥悲痛欲绝,一时不振,浑浑噩噩消沉了几年,此后醒悟,便一心扑在专研香料上面,他心知妻子是因为容貌被毁,致郁而终,朱祥当即立志要做出一种能去除世间任何疤痕的香料,哪怕他明知即使做了出来,他妻子也回不来的事实。
时襄良说,那香铺老板并非是执着做出这种去疤的香料,而是在执着那已然早逝的爱妻。
于氏已逝,朱祥将自己对爱妻所有的思念与爱全部倾注于这香痕膏上,仿佛膏在人在,由此可见这香痕膏对朱祥的重要。
要说时襄良为何能得到此香膏,说来也是因缘际会之下,当年时襄良也是年幼,路遇城中市霸索要所谓的保护费,正闹到朱祥这里,朱祥势单力薄,看势只能低头,也就是在此时,时襄良带着一众家丁上前,替朱祥解了围。
后来时襄良听说朱祥这里有去疤的妙方,又想到家中那个皮皮打打三天二头受伤的小妹,这才主动寻去求了这香痕膏,朱祥原是不肯,但见对方执意要求,又念及解围之恩,这才给了他。
时幽鹿眸色幽深,看着眼前双门禁闭的木门,哪怕已经多次被对方逐出门外,脸上却仍无半分急色。
“朱老板,小女知道您在里面,也知这香痕膏对您的意义非常,只是小女有个疑问。”时幽鹿对着禁闭的双开木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