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将赵雪蓉气的脸色发紫,可是当着夏启忠的面,又难以发作,只得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来。
“瑜儿,姨娘这也是为你着想啊,你这么说,是全然不顾姨娘这么多年对你的照拂之情了。老爷,你瞧,人多说慈母多败儿啊,妾身……妾身……”
赵雪蓉拈着丝帕拭了下眼角,作出难过的模样来,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倒真像是一副慈母的样子。
夏非瑜过完脑中的记忆,此刻对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所处的境地了解了七七八八。
自从原主的母亲平乐郡主故后,原主的父亲夏启忠把后院里的事情全权交给赵雪蓉处理,下人们也都自然而然地把她当做这将军府里的主母。
只是夏启忠一直也没有把赵雪蓉抬为平妻,也就是赵雪蓉现在依然只是姨娘的身份,因着这缘故,终日里想着法儿的给原主使绊子。
嫡庶有别、尊卑有序,只要她赵雪蓉一日是妾,她的女儿夏若言便一日为庶女,便要仰人鼻息,身份地位、尊贵殊荣便一日离她们遥不可及。
赵雪蓉心中有多少愤恨与不甘,她就有多厌恶夏非瑜,每每看到夏非瑜那张俏丽的面孔,更是恨不得把她撕碎。
赵雪蓉心中不忿,凭什么封平乐死了这么多年,还能占着这主母的位置,挡了她们母女俩的路。
纵观朝中局势,当今陛下子嗣绵薄,好几位皇子公主都还在幼年,即便是身处市井的小民也都知道,大皇子君临修是最有希望坐上太子之位的人选。
摄政王纵使手握权柄,于那至尊之位而言,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
自古以来,君权若要巩固,少不得兵权。君临修想要太子之位,又要与摄政王的势力抗衡,势必要拉拢夏启忠手上的兵权势力,对权贵们而言,联姻是最不费力气的手段。
君临修仗着儿时与原主定下的婚约,对原主几番利用,暗地里又与夏若言勾勾搭搭,这种行径实在是让人所不齿,只可惜原主直到被淹死,也未能看清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真正的面目。
夏非瑜暗自替她叹了口气,无意瞥了赵雪蓉一眼,虽说重活一世,理应心胸豁达些,凡事看得开些。
只可惜她夏非瑜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睚眦必报才是她的本色。
从小就有人告诉过她,恶狗如果不打,迟早会被反咬一口。
她薄唇一勾,转过头望着赵雪蓉,按了按额头:“姨娘也知道,我这人经不起批评,长的好看的自然可以忽略,可若是被又老又丑的人批评,头就发昏。”
夏非瑜顿了一下,冲赵雪蓉微微一笑,“所以,姨娘就算是为自己考虑,也不要动不动对我颐指气使,毕竟姨娘这般人老珠黄,肝火旺盛对皮肤可不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