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再磨蹭一会儿就算我用千传阵法也来不急了。”曼珠沙华抽出被释菥抓在手里的胳膊,“我先走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
日子已经过去了几天,孟星河、桑寄生和依如景也开始长出了斑疹,杨成去了医堂后便与之失去了联系,好在依如景那边据说找到了最后一个见到孟星海的人。
漆黑的夜,孟星河房里的灯还亮着,他和桑寄生在等人。白色的蜡烛吐出微亮炽热的火焰,蜡油还未流到底部便在空气中凝结住与蜡烛融合在一起。底部的蜡烛等待火焰慢慢燃烧到自己那里是非常煎熬的过程,他们的等待也是一种煎熬。
等的人都来了,孟星河万分期待地去迎接,“怎么样?”
来的人只有依如景,她十分落寞地朝孟星河点点头,“你猜对了孟星海的确没有去历练,我找到了个证人,他也来了。”
从墙角黑暗处拐出一个人,站到依如景的身后。那人身形壮硕,壮硕到填满了门框前面的人自动退开,露出了他的真容,他就是孟星河和孟星海在书院里的头号敌人——烈时。
“好久不见呀,孟星河,”烈时主动跟孟星河打招呼。
孟星河想起那一次的事,导致他很不高兴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没好气地质问:“怎么是你?”
烈时架着膀子很是得意,“怎么不能是我,你难道没听说过往往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亲朋好友,而是你的敌人吗?”
仔细想想烈时的话非常其实有道理,孟星河暂时忽略掉以前的过节,“有道理,不知烈时同学有何指教?”
烈时听他这么说,明白孟星河现在有求于他,心里有了底气,自己大摇大摆地找位置坐下然后开始挑刺,“孟星河,我好歹是客人,怎么连杯水都没有,懂不懂待客之道呀!”
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他表面上十分听话的倒了一杯水给他,实际上脸色满是怒气,还故意冷笑着说了个,“请。”
烈时端起杯子想要喝下去,马上就要碰到唇边他又停住,看着站在他周围的人像一堵墙把他围起来,他放下杯子笑呵呵的说:“都站着做什么,多累呀,坐下,坐下,听我跟你们慢慢道来。”
他要去拉依如景的手,桑寄生抢到依如景身前,截住了他的动作,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还顺带把他拉回了他自己的位置上。
“我这个人啊,平时除了修行之外,最乐意做的事就是去找孟星海的麻烦,所以我对他的行踪那可是了如指掌。大约在半个月之前的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停。”依如景一拍桌子打断了正说得绘声绘色越来越起劲可就不往点子上说的烈时,然后刻意挤出一抹微笑,“你继续说,但是长话短说,说重点。”
“嗯……大约在孟星河到豫洛书院的两三天之前,我曾经看见孟星海戴着斗篷去了医堂,我在那儿盯了两三天不见他出来,就让我的人去医堂里打探了,可也没见到他的人影。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那样。”
“戴着斗笠,你确定是孟星海?”孟星河有些怀疑。
烈时拍着胸脯保证,“那当然,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
“这么重要的对手,消失了那么多天,你怎么不去找他?”依如景很鄙视地朝他说,“我看你是巴不得他死。”
“没错,我就是巴不得他死。”烈时色咪咪地盯着依如景看,“如景,还是你最明白我的心思。”
依如景也不顾及自己的淑女形象与良好家教直接骂他,“滚。”末了还白了他一眼,“你那点儿心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那又如何,反正你们这次还需要我帮忙。我只要达到我的目的就好了。”烈时美滋滋地瘫坐在椅子上,甚是随意。
孟星河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孟星海和杨成两人去了医堂后都未再出现,怕是大夫们已经发现他们得了疠,疠不好治,还具有传染性,他们多半已经被藏起来了。孙夫子说孟星海出去历练,就是在隐瞒此事,那很可能是书院都不想学生知道此事。距离孟星河发病已经过去一个月,这么长时间孟星海还未出现,说明书院还未找到有效的医治方法。他和桑寄生并未在其他书籍上找到关于疠和肥遗治疗疠的记载,仅凭一本《山海异录》,若他们将自己的发现报告给医堂,会被相信吗?他们会不会像孟星海和杨成那样被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