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草可能不是他种的。”孟星河给自己搬了个凳子就坐在杨成旁边,“我这几天一直会梦见孟星海,他的脸上也起了跟你一样的斑疹,我怀疑他也得了疠,而且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他侧身从杨成手里拿回书,“你们不要害怕,我以前看过这本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一种东西可以治疗疠。”修长的食指划过一个一个字符,“找到了,离我们很近。”
“哪儿?是什么?”杨成松开了桑寄生趴在孟星河背后使劲把脖子往前伸找他需要的信息。
孟星河指给他看。
“英山,竟然在英山!”杨成惊讶道。
孟星河点着那篇文章将上面的内容念出来,“没错,就是在英山。书上记载:有鸟焉,其状如鹑,黄身而赤喙,其名曰肥遗,食之已疠,可以杀虫。”
“肥遗,离我们近是不假,可它是异兽呀。要不我们去跟找孙夫子,让他帮帮忙?”依如景提议道。
“先等等吧。”孟星河咬着嘴唇,没同意依如景的办法。
“为什么?”桑寄生双手环臂背部抵着墙沉思的神情里夹杂着疑惑。
此事非同小可,孟星河心里也犯嘀咕,思虑再三,他终于说道:“我不太信孙夫子。我来之前家里给孟星海和豫洛书院一同寄过信,既然孙夫子知道我来的事情,那孟星海肯定也知道,那么他为什么会不等我到后把东西交给他再去历练呢?再加上我前前后后梦到的场景,假设梦是真的,孟星海也得了疠,那么他会去哪呢?我推测孙夫子他可能有事瞒着我。”他环顾周围的人,“我知道你们可能觉得我信梦有些荒谬,但是我的梦挺准的。我梦到他在个大笼子里有人拉着他不让他出去,我梦到他在一个有很多药材的地方有很多人给他喂药,我还梦到他在烈火中顶着一张满是斑疹的脸朝我喊救命。”
孟星河把自己梦到的场景描绘出来。但用梦判断现实,着实荒谬。依如景还是不能认同,“可是……”她想辩驳两句,但看到桑寄生递给她的眼神就又咽了回去。
“不管星河的梦是不是真的,我都觉得我们现在的确不适合去找孙夫子。”桑寄生捡起被孟星河扔乱的东西放回原位,最后重新拾起那本《山海异录》,“我们现在的证据只有这一本书,只能证明我们接触到了可以使人患疠的薰草,但是我们不能确定杨成起的就是疠,况且连这本书上的内容倒底是不是真的我们都不能确定。只有这点儿证据孙夫子是不会相信我们的。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例如我们几个开始起一样的斑疹,或者找到最开始接触薰草的孟星海。”
“如果孟星海也起了斑疹,那么他应该会去医堂。我们最好去医堂打听一下。”桑寄生走来走去在原地打着圈,分析道,“还要去南院找跟孟星海关系好的人打听一下他之前的行踪。”
“我去医堂吧,”杨成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脖子,“顺便去看看我这起的到底是什么。”
“那就辛苦你了。”桑寄生朝杨成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又转身对着依如景,还没等他说什么,依如景便领会了他的意思。
依如景叫住马上就要走的杨成,对剩下的桑寄生和孟星河道,“孟星海之前的行踪我来查吧。你们争取再找一些关于疠的信息。”
桑寄生和孟星河齐齐的点头,依如景和杨成一前一后同时离去。
……
豫洛书院里的孟星河几人都处在紧张之中,而郢都城内都是一片安宁祥和。
千叶离幻影祭司出关归来的消息已经传遍郢都,白日里万千民众欢呼雀跃,涌上街头只为一睹这位大人物的风采,夜晚谷蝶国王上宫中设宴为其接风洗尘。
镇远侯府内邓少妃和孟珞兴高采烈地准备晚上的宴会。订做好的新衣服和新首饰一早就送进了邓少妃的闲云居。孟珞正端坐在精致的梳妆台前,两个丫鬟为她梳洗打扮,邓少妃就在旁边亲自指挥着,“今晚一定要给幻影祭司留下一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