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打在她的脸上,冰冷的感觉席卷全身。风好像卷走了她身上的污秽之物,脑子清醒许多,全身都有一种清凉舒爽之感。
她翻过墙飞上屋顶,房屋建筑星罗棋布、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借着高度差腾跳飞跃进了天牢地界。
天牢里,孟星河蜷着身子躺在枯草上,身上的衣服裂开整齐的长口,沾着的斑驳血迹像红梅花落,花瓣飘散。她狠下心决定叫醒他,喊了两声他没反应,她轻拍他的脸,小声唤道:“孟星河,醒醒。”
孟星河硬扛着昏沉的脑袋,眼睛悄咪咪地睁开一条逢。是熟悉的面孔,他才强撑着浑身都火辣辣得疼的躯体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落难了,废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你的。”曼珠沙华坐在他旁边把食盒往他那边推了推,“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他们就这么对你用刑了?”
“嗯嗯,让我说出把李垂天的心脏藏到哪里了,总的来说就是想让我招供。”孟星河指了指推到自己面前的食盒,“给我的吗?”
“当然,”曼珠沙华点点头,帮孟星河打开他弄了好久都没弄开的盖子,扫了一眼孟星河满身往外渗着鲜血的伤口,把里面小酒壶拿出来,“本想让你一醉解千愁,没想这才一天不到你就成了这副模样,还是算了。”
看见她把陶制小酒壶握在手里,然后放到自己身侧,孟星河也丝毫不在意。他默默地拿起筷子,十分艰难地吃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孟星河的动作缓慢又僵硬,她在旁边干看着都觉得疼得厉害。她咧着嘴说:“我检查过李垂天的尸首,是鬼怪所为。”
听见这话,孟星河抬起埋着头,疑惑不解地看向曼珠沙华:“鬼怪所为?可它们不是很多年都不在人类居住的地方活动了,更何况是人员密集的郢都?”
“总有个例嘛,这些年也有胆子大的鬼怪到人类的地盘,只不过都被不知不觉地处理掉了,不为人所知而已。”
“这么一想,李垂天也挺倒霉的。”孟星河以前就讨厌李垂天,他的死还牵连了无辜的他就更加厌恶他,现在知道他是被偶尔出没的鬼怪所杀又有点同情他了。
“你还同情他,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曼珠沙华咬着牙,看着孟星河身上的伤口皱紧眉头,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孟星河盘腿坐在地上,一手还拿着沾着油光的筷子,样子十分天真,“你不是说是鬼怪所为,那我不就是无辜的了吗?”
“可是没有官家的人证明是鬼怪所为。今早连幻影祭司都没有提到鬼怪作乱,她没发现还是故意不提?”曼珠沙华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孟星河哑口无言。
“如果幻影祭司故意隐瞒鬼怪作案,就不会有人往那边想,而面对李太傅的压力,最后背锅的还是你。”
孟星河不明白问,“为什么?今早看王上的意思是想直接定我的罪的,最后还是幻影祭司说还需调查,我才会被关入牢里的。”
“或许幻影祭司另有目的,”曼珠沙华揉了揉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只能提醒,“据说幻影祭司与姚清阳不合,或许她就是想折磨你。”她指了指孟星河的伤口,“而且镇远侯也没有帮你的意思,你还会受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