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给他顺背,一脸担心,幸好,药没有吐出来。
“咳……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他躺回床里,气息不稳。
这时候如音怎么敢离开,“你休息你的,我不吵你,我就在这坐坐。”
床里的人不再说话,她探身一瞧,他已经闭着双目……睡着了吗?
能睡着,还是好的吧……她有些无力地坐在床沿边,心却一点不轻松。
这里回去皇城有一日路程,离西山就更远,如果御皇柒再有什么身体不适,她该怎么办?
她身上的解药妄老前辈说过只能是平常用来压制住他体内的毒,但如果突发什么情况他的毒发作的当下,是不管用的。
刚才她给他吃,不过是试试看,希望有点用。
门外雁还的声音轻轻道:“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如音再看了睡着的御皇柒一眼,才起身走了出去。
轻轻地开门,轻轻地关上门,如音一走出去,御景煊便走上前问:“七弟的情况如何?”
“在休息,已经睡着了。谢太子殿下关心。”如音道谢。
御景煊看她情绪不高,看了眼周围,“到一旁说话吧。”
她便随着他来到院子一侧树下,他道:“要不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不必了,没用的,王爷这是旧疾,缓缓,或许就好了。”
御皇柒身上中毒的事情好像除了陶衍与她,别人都不知道,她也不能对御景煊说。
那些毒妄老前辈都解不了,普通的大夫能有什么用处。
她为御皇柒担心的模样让御景煊心里很不是滋味,倒突然有些宁愿那个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了,若是能得到她这样的担心牵挂的话。
“你也别太担心,本宫相信七弟一定没事的。”
如音点头:“谢太子殿下宽慰,如果没有别的事,如音就先回去了。”
她说完微微一福身,便转身走了,御景煊张嘴欲要唤住她,却没有任何理由。
是啊,此刻躺在房中的是她的夫婿,而他算是什么,他有什么理由留住她?
施玉莹正出来找人,看到御景煊就站在前面不远,便快步上来,“殿下——”
然而他的目光,却跟着远去的那道背影,她看清了,那是画如音。
“殿下。”
御景煊转回头来,脸色有些疲倦,转身往另一处走:“本宫累了。”
施玉莹赶紧跟上:“殿下,您还在生玉莹的气?玉莹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么重要的祈福大典,玉莹心里很清楚——”
“当时真的是手突然不听使唤,不是玉莹的错啊——”
“今早你自己便说毒已经解了,为何临到进香却突然又说毒发?”御景煊不耐地看她一眼,继续朝前去。
“在众人面前有失身份胡乱指责别人,你还像个太子妃吗?”
当时她自己进香出问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责怪是如音的错,让他真的很不能理解。
又是替画如音说话,施玉莹心中嫉恨,可还是先讨好御景煊:“殿下,您就当是玉莹意思糊涂,可出错真的不管玉莹的事,您就别再生气了,现在大典不是已经顺利结束了吗——”
就这样,御景煊走在前,施玉莹紧跟在后,两人一起往他们住的院子回去了。
站在御皇柒门外的陶衍看着这一切,毕竟他内力高深,能听到他们说的一些话,叹息,看着那两人离去,消失在这个院子里。
“陶衍。”
有人唤,陶衍转回头,看到是如音从房里出来了。
“王妃,有何吩咐?”他恭敬道。
“你过来,我有些话问你。”
她走到不远处的树下,陶衍跟过来,等着她说。
“你说,王爷他……现在这样子,今天会不会能缓过来?我担心他身上的——”
她没有说完,可陶衍明白,蹙眉沉思了会,道:“回王妃,说实话,这个陶衍不敢保证。王爷已经许久未曾这样车马劳顿,而且今日登泰山也不是易事……对王爷来说,必定是消耗了大量体力的。”
“妄老前辈跟我说,给我的解药只能在他没事的时候让他保持着继续没事,但一旦有突发情况,是没有作用的,我担心——”如音看向那扇门,那门里躺着那个人。
“这个——”陶衍也蹙了眉:“这里没有更好的药……离皇城西山都还远,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更好的药?
如音突然想起自己带来的那个瓷罐,里面有金蟾——
可是,今天才是第六天,时间不满……
“你先过去吧,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