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怎么了?”
“回孟贵人,皇上这是旧疾复发,恐是棘手。”老太医紧蹙着眉。
孟澜衣神色也是严肃,这时一个侍女跑出来道:“主子,皇上在唤着您——”
“有劳太医先去抓药,我先进去看看。”
孟澜衣顾不得太医这边,吩咐了侍女跟着太医去抓药熬药,便转身进了内殿去。
“皇上,澜衣在——”
在床沿边蹲下,孟澜衣柔声对床上那似乎转醒的皇帝道。
皇帝微微睁开了眸,望着床榻边的她,伸手过来。
孟澜衣握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边,担忧道:“皇上您终于醒了,您别吓澜衣好么,澜衣害怕……澜衣想你好好地。”
她那好看的眸噙着泪,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皇帝却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你在担心朕么?”
孟澜衣连连点头,急道:“澜衣当然担心皇上,澜衣一心都只在皇上身上,皇上您好,澜衣开心,您病了,澜衣的心好疼。”
这样温柔的话语真是没有哪个男子能够抵挡,皇帝依然微微笑着,伸手抚上她的脸。
“朕有你,甚是欣慰。”
“来人——”
內侍孙艺即刻上前,道:“奴才在——”
“传朕旨意,将之前所拟圣旨下召,公告于众。”
孙艺只应了一声是,便出去了,孟澜衣正疑惑,听得皇帝有些虚弱的声音对她道:“朕之前答应过你的……原本想寻个吉日,册封你为贵妃。”
“只是,朕的身体看来不允许,便先委屈你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贵妃,朕最宠爱之人,你可愿意?”
孟澜衣一怔,那一刻,看着这虽有些年长却五官深刻俊朗的男人,这诏月的九五之尊,她的心似乎微微一动。
是因为已经孤单了太久,突然有一个人对自己那么好,所以她有些恍惚了么。
那,应该称之为感动,却无关感情罢,因为她的心,在那个人身上。
她点点头,泪滴落在皇帝的掌中,皇帝心疼地抬手为她拭泪,“若是高兴,怎么还掉眼泪?”
他拉她坐在龙榻边,孟澜衣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澜衣担心皇上,澜衣也感动皇上对澜衣的好……”
皇帝只是拥着她,闭上眼,这十年来干涸的心,似乎终于在这个温柔的女子这里得到滋润,他确实是想要疼惜珍惜她的。
她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直到,皇后跟施玉莹出现在了跟前。
皇后一进来,着急的神色在看到孟澜衣依偎在皇帝的怀中的时候倏然一怔。
施玉莹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的皇帝还有那孟贵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
“玉莹给父皇请安。”
两人都先行了礼。
“起来吧。”
皇帝看到皇后,神色变得淡漠许多,放开了拥着孟澜衣的手臂,倚靠着床头的锦枕。
孟澜衣也起身,向皇后行礼:“皇后娘娘。”
皇后冷着脸看着孟澜衣,道:“听说皇上身体不适突然昏迷,孟贵人你一直与皇上在一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都怪澜衣侍奉不周。”孟澜衣在床榻前跪下。
刚才皇帝昏迷之前确实是她侍奉在旁,而且那时候皇帝才刚批阅完奏折,正想与她亲热,突然就感觉身体不适昏倒了。
“你起来。”
皇帝看向皇后:“这不怪澜衣,她照顾朕很好。”
这时孙艺进来报,说是已经将圣旨下召,皇后奇怪一问,得知皇帝竟然就在刚才才册封了孟澜衣为贵妃,脚步踉跄往后一步,是施玉莹扶着了她。
“皇上,贵妃之位,向来是名门之后才可册封——”
而他竟然将这么一个民间带回来的女子册为贵妃,如何能令后宫众嫔妃信服?
“澜衣对朕极好,规矩是死的,有些时候也无须那般讲究。”皇帝淡漠道,疲倦地闭上眼睛休息。
皇后看向垂首立在床榻边的孟澜衣,眸光冷冷,握着绢帕的手攥紧。
苍梧郡
晚膳后不久,陶衍给御皇柒送来飞鸽传书的小字条。
望着上面简短几字,御皇柒沉默。
“王爷,什么情况?”
陶衍忍不住问。
“父皇病重,宫里形势恐有变。”御皇柒的声音有些低沉。
他的父皇不是第一次昏迷了,虽然最后看似都可以恢复起来,但是一次次下来,谁也难保最终会不会出现什么措手不及的情况。
“那……”陶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