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尽管御皇柒说七王府内一切照旧,什么都不需要布置,可陶衍还是吩咐了府中的管事去准备些东西。
正巧雁还经过回廊,听到了,那时候陶衍已经交代了完毕,管事点头应了走开了。
一转头,看到雁还,只是,雁还却好像没有看到他似的,转身就走了。
“雁还——”
听到了声音,雁还脚步却没有停,一直往前面去。
这下子,陶衍确定,雁还不是没看见他没听到,而是故意不理他的,因为他的音量,她不可能听不见。
习武的人脚程轻快,没几步,他就到了她身前,拦下她。
“我喊你呢,没听见么?”
雁还低着头,没看他。
“怎么不说话?”陶衍疑惑。
雁还深呼吸,叹了口气,抬起头望向他:“陶总管,雁还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说完,她福了福身,就要往前走去。
“哎、哎——”
陶衍再次拦下她,疑惑道:“你这丫头究竟是怎么了?”
他这样儿,似乎是她不说出个理由来,他就拦着不让她走了。
雁还咬了咬唇,说:“七王府要办喜事,王爷要纳侧妃,我家小姐怎么办?!”
说着话的时候,她的神色像是要哭了。
“刚才,刚才雁还听到你在跟管事吩咐,准备什么来着,雁还心里难过——”说着,她转了身,背对他。
陶衍一怔,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他转到她跟前,对于女孩子不知道怎么哄,只能挠挠头,道:“王爷是说了一切如旧啊,是我自己吩咐的管事去办些事情,你别想太多……王爷对王妃的心意,你看了那么久还不清楚么?”
雁还还是不理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有侍从过来要与他报告事情,他只好对她道:“真的别多想,其余的我也不好多说——”
然后他便走了,雁还朝着他走了的方向哼了一声,转身去了茗幽阁。
那时候如音正在她的香草房里捣鼓香料,雁还进来,一语不发,就站在她身后。
如音让她去给自己拿墙边架子上的瓷罐,她端来了也是默默站一边。
如音抬头,疑惑道:“你今天怎么了?没吃饱么?”
这小丫头就喜欢吃,这模样像是没吃饱没精打采似的,平时她在边上话可不少。
雁还这时候突然扁了嘴,低着头不说话。
如音放下药杵起身问:“谁欺负你了?”
雁还摇头,“那个什么程家小姐就要进王府了,以后小姐你可怎么办呀——”
说着抬起手臂拭泪,又道:“这事情若是让家里的老爷夫人知道了,一定很心疼!”
原来是因为这个,看着这小丫头为自己这样,如音心里很暖,拉着她道:“别哭了,没事——”
“怎么没事,小姐,您向来宽厚待人,可有时候就是心太大!”雁还着急道。
“这事情我自有打算,你也该相信王爷,对不对?”
慢慢开导,好不容易是让这丫头情绪平复下来,这时候侍女过来禀告,说出城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雁还是不明白自家小姐在想什么,三天后就要有侧妃进门了,她竟然还有心情去看什么武林大赛,可终究是只能看着小姐上了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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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马车里,夙微生靠着车厢壁,睨着如音。
如音一怔,“你也知道了?”
“这皇城里,稍微关心点宫里动静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吧。”夙微生道。
“那侧妃入门,我是不是不能笑不能活了?”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答应,听说原本王爷推辞了。”
“能推掉?”如音笑了,道:“皇上的意思,一定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又是在那么多大臣妃嫔面前,怎么可能有转圜的余地。”
“他除非真忤逆了他父皇,不然,逃不掉这一次。”
“而大家肯定会觉得是你不许,因为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按理说七王爷不会推辞,只会谢恩。”
如音点头,夙微生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可为何,皇上会突然要给七王爷纳侧妃?”夙微生又问。
如音想了想,挨近他身边坐着,道:“我感觉……是有人谏言。”
“谁?”
如音摇头:“这个我还不大清楚,只是觉得这事情发生突然,或许不是皇上自己的想法。”
两人一路就这么说着话,往西山去,这午后的天色有点暗沉,风也平时要大,突然,马车晃了几下,骤然停下来了。
如音扶着小几稳住自己的身体,夙微生蹙了眉,起身钻出车厢外。
下一瞬,便听到了兵器相交的声音,如音一惊,赶紧也钻出车厢外,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夙微生正与三名黑衣蒙面人打斗在一起。
再看马车四周,驾车的侍从也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如音握紧手中的扇子,从车上下来,想要往夙微生那边去,突然身边像是从天而降一样,出现了两个墨衣的蒙面人,只是,装束又与那边跟夙微生打斗在一起的三人不一样。
“王妃,我们保护您!”
站在她身前的那个男子蒙着面巾,声音低沉。
如音道:“你们快去帮帮微生——”
这两个,应该就是御皇柒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
可这两人一动不动,只守在她的身边,“王妃,属下只负责保护您的安全。”
夙微生武功好,可明显来的这三个黑衣蒙面人武功也不低,她以一敌三,不免顾不周全。
只见一个黑衣人被夙微生踢倒在地后,趁夙微生应对其他两人时,从地上爬起,欲从后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