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衍被关在另一个独立的牢房,与她并不挨着,隔着两三个空牢房,而她的右边那间,正是柳儿被关押的地方。
在程子仪的命案之中,柳儿是目前最大的嫌犯,待遇便比他们两位被“请”来的差远了,先前在七王府是锁在地牢里,现如今在这里看着也是受了不少罪。
“到底是谁对程子仪下的手?”
忽而有话语声从背后响起,吓得柳儿一个机灵惊恐回头。
就看到一个年轻男子与她只隔了一道木栏,手伸过来都可以抓到自己那般近。
认出了眼前之人是那夜程子仪出事时见过的,柳儿稳着心神道:“就是你们七王府的人,自我家小姐嫁入七王府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结果还将她害死!”
如音靠过去挨着她那侧牢房坐,“你亲眼看到是七王府的人所为?男人还是女人?”
“那人腰间有七王府的令牌,我不会认错。”
柳儿对眼前易容成男子的如音是戒备的状态,又自信道:“皇上会还我家小姐一个清白的,我不会让她冤死。”
“你口口声声说看到七王府的人杀害的,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至于让七王府的人不放过她?”
柳儿一怔,忽然打量如音:“之前在七王府我从未见过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跟你那主子成日待在那方寸大的院子里,没见过的可多了。”
如音忽而挨近,轻声道:“你今天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比如说,关节麻痹,呼吸疼痛不畅之类的?”
柳儿面色大变,不觉悄悄握上自己的右手腕,却没有回答。
如音都看在眼里,又轻飘飘道:“我懂些医术,看你面色极差,这种急症最是叵测,快的话说不定连明日正午的日头你都来不及看到。”
不远处,一道暗影无声无息潜入牢房,正在靠近。听到说话声,蒙面的黑巾之上,寻望的凤眸从清寒转而多了抹温度。
“程兆瑞被流放,全家贬为庶民,难为你还对你小姐如此忠心替她讨公道,只是,凭什么皇上要为了一个罪臣之女大费周章去与自己的兄弟造成嫌隙?你若愿意对我说实话,或许我可以救你。”
眼前男子话语步步紧逼,柳儿逐渐后退,并不是感觉此人多可怕,相反,她觉得这男子身上的气息很温和,只是,他问出的话都让她心惊肉跳,有被戳中真相的恐惧。
如音见好就收,闭目不再讲话。
“……既然你说我身上有那些病症,那它们都是怎么来的?”
果然,柳儿忍不住主动开口,还是怕死。
“那夜房中有异香,吸入过量便是剧毒,此毒三日内必要人性命。”
“不可能!”
柳儿不假思索的否定让如音笑了,忽而闻到空气中一道花香,隔壁没了声息。
如音疑惑地抬头,只见自己所在的牢门正被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瞬然靠近。
如音指间的银针就要放出,在看到那人眉心的痧痕时慢了动作,随之,那人俯身与她平视,拉下黑色面巾。
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便被他狠狠吻住了。
像是惩罚一般在她唇上咬了片刻,御皇柒退开些许,“牢里好玩吗?”
如音笑着挨近他耳边:“你就让我多待一夜,明日应该就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