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南星不知说什么好。
“谢子羽曾说过,书会让傻傻的我显得不那么愚蠢。于是每天逼着我看书。”崔留央笑着笑着,眼里有了泪,“可我有时还会做出些蠢事。谢子羽总会说我是个每日一蠢的人。”
“谢子羽将你打磨得很好,铮亮发光。”云南星一口一杯酒。
“不好,一点都不好。书看多了,其实人更傻。什么是恩?什么是义?什么是情?混在一起,我怕忘恩负义了。”崔留央翻出了心里的话,“程大夫对我和婆婆都是有恩的,而且你跟小姐对我都很好。呵呵……我今日是不是太多话了。”
“留央,不要喝下去了。”云南星握住了崔留央的杯子。
崔留央俏笑拉住云南星的手,道:“公子,你觉得我美吗?”
“很美。”
“再美又有什么用。”崔留央稍微还有点清醒着,叹了口气,接着道,“等青黛小姐住进来了,公子能否安排另一个地方给我,我保证不来打扰你们。”
“你还是住这房里,我也还在这房中。青黛会住到厢房里。”云南星说着自己的安排。
“笨蛋!公子是个大笨蛋!为什么不跟青黛小姐一个房间?”崔留央醉言醉语着。
“你不能再喝了。”
“公子真是小气,酒都舍不得分人?你不是还有菜,还有面。我就喝点酒,怎么了?”
云南星也就不再阻止,由着崔留央放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很蠢很滑稽?为了你,我变了太多。算了算日子,我十七岁那年嫁给公子,到现在已经三年过去了。三年了,好多的事。三年,再是两个月,我就满二十岁了。”崔留央一边说,一边擦着泪,感觉着可笑。酒喝多了,口无遮拦着无暇顾及其他。
云南星拿出帕子,为留央抹去泪,愧疚道:“你想要点什么?”
“我要一个家。”留央已经晕乎乎着道,之后就倒头趴下,“其实我要的不多,但是好难……好……难。”
云南星将留央扶上床,褪了外衣,盖上被子,掖着被角,无不温柔着。他并没有说赶走她,女人啊,一会说着离开,一会说着舍不得。这里不就是她的家,一屋难道容不下两个女人?青黛那般善心,也绝不会将留央扫地出门。
云南星的憔悴,不过是眼下太过危险,无法给青黛一个名分。身在百钺,因为收集太多的密信,已收到了很多的死亡威胁,虽他见怪不怪,但忆起程大夫的那封信,有些泥潭一旦踏入,他害怕连累青黛陷入,然青黛根本一无所知,且太过痴情。也许将青黛安置在这里,才是最好的办法。
总归等到大仇得报,自会给青黛一个名分,给留央一个好的安排。至于谁大谁小,云南星想着齐人之福,等到以后再论。
随后,云南星又坐回了桌子,将桌上的菜吃得一干二净,收拾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