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梵音不绝如缕,唯独后山这一片俗世烟尘。
崔留央波澜不兴,笑了道:“你还能心怀仁慈让我选?我也不想费神,还是劳烦逍遥王直接替我选了。”
“马上离开!”承武略认真道。
崔留央看看了还在昏迷中的百里库,心里忧虑,看着风吹拂衣袖的方向,稍稍换了方位,取了帕子出来。
“用过一次,还想用第二次?搞这种小把戏,当我傻子吗?”承武略立马抓着崔留央的手腕,取下那手帕。
崔留央急切着傻笑道:“汗水多,我不过想擦擦头上的汗水。”
承武略一副怜花惜玉道:“那我给你擦。”
说罢,承武略直接将帕子覆向她的嘴鼻,两人对视,崔留央一个劲摇头,摇得很快,很想避开,又避无可避,很快崔留央没了意识,沉沉晕去,瘫倒在地。这几日暗中,承武略一直关注崔留央举动,那些采来的有部分草药,她另外放置着,知晓她身上带有解药,顺带拿走了解药,且发现有封百里库亲拟的信,顺带也拿走了。
承武略将一颗药丸给百里库服下,等了顷刻,百里库逐渐有了感觉。
“百里叔。”承武略谦卑地行礼道。
“公子,不必重礼相待。”百里库想不明白地上昏迷的崔留央与承武略之间的关系,道,“是你指使云崔氏?”
虽然那休书草拟出自百里库,一时没改口过来,还是称崔留央为云崔氏。
“不是。如今她是高昌奸细。”承武略解释道。
“公子,不必为我费神。”百里库释然道,“这一生,我输得心服口服。”
“只要百里叔出去联合其他元老,堂兄奈何不了百里叔。”承武略劝说道。
“洛庆小儿算什么东西!只是我这辈子到底所图为何?匡扶皇室周氏吗?如今朝堂里哪来什么周氏。”百里库心灰意冷道,“钧泰的确厉害!我输了个彻底。”
“大哥大嫂如今身陷困境,百里叔不担忧吗?”
“怎么不担忧,所以我长留寺院对谁都好。”百里库道,“西沧经不起动荡,一旦大旗一摇,其他人都会有样学样。请公子务必护好我百里一家性命,告诫你兄长要学会隐忍,你们的羽翼还不足以对付洛庆。”百里库不再多言,随手脱掉僧衣,交到了承武略手上,钻入了地道。
承武略看了看手上僧衣,随即披上僧衣,正欲抱起崔留央。
“小姑母,你在哪?”附近不远处响起了承妍曼的声音。
承武略将留央放到了醒目之地,转眼悄悄钻入了草丛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