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留央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包扎了伤口,乘了一辆马车,回了太师府。
下车后,强忍下大腿的伤痛,走得极慢,不想被他人看出异样之举,照样服侍钱老夫人。
太师府里,无人忧愁,花草更是舒展,一切都很安逸。
太师已经还权不理朝政,悠哉闲哉,皇帝念及太师功高,没有摘去府上牌匾,俸禄也依旧照发放月银。太师之子们皆在高位,各有心腹亲信,即便没有了太师的照拂,朝堂之中也是顺心。
留央遇袭灌酒之事,无人说起,似乎未曾发生一般。若不是留央亲历,真还以为做梦了。
承罗逸不曾再现身于太师府,缺了这般热闹的人,侍女们少了些期盼。
崔留央日日尽心侍奉着钱老夫人,偶尔也会陪着入佛堂。
正当老夫人午休,崔留央稍稍得空,小祖宗妍曼的身影就出现了。
“小姑母,刚刚传来消息,阿逸叔父要纳妾了,啧啧啧,回来还没多久,就闹出笑话。”承妍曼闲着又来崔留央处拉家常道。
“哦,是吗?”崔留央乏乏回应着。
承妍曼压低了声音道:“听哥哥们说,阿逸叔父服了寒石散,见色起意,玷污了良家女子。真是太扫承家脸面,好端端的一个将军,做出此等丑事!幸好遭殃平民女子没将事闹大。”
“怪不得不敢来太师府露面了。”崔留央一笑置之。听说而来的事,离着事实相差甚远,她更是庆幸能逃离了阴谋,心惊得一身冷汗。
“都成了大家的笑话,这般的叔父何来体统。小辈们私下里也论得欢。”承妍曼眼里也尽是轻蔑着道,“真是丢脸,好端端世家,好端端样貌,偏生要强污了良家女子,都不知叔父他知不知耻,做派如此不端。”
“也是,好端端的居然招惹出了事端,真不省心。”崔留央冷清了一句。
“幸好皇帝叔父念及都是兄弟一场,皇后也将临盆,不想徒添坏兆头,事发那日就及时安抚了那户受害人家,拔了良家平民女子的身份,悄悄赐下了婚事。”承妍曼道,“要不然,承家的脸面,都要被大都百姓口水洗多少遍啊?!”
“皇后生个孩子,好辛苦。”崔留央不想继续听承罗逸的事,“那孩子一直赖着就是不出来了,呵呵……真是奇怪。”
“听说快了,皇宫里已经召了很多稳婆。”承妍曼消息灵通道,“阿逸叔父一定是瞅准了这个大赦的时机,犯下事,也就不了了之。他那人可狡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