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留央言谢着接过茶水,本来是想将信交由云南星这边,如今等着问问是否商队有带回只言片语的。
一盏茶功夫还不到,程青黛进了医馆,见到留央道:“月底一到,你都准时出现。”
“不能日日相对,也只能传着信。不晓得余郎有没有托着带回点东西?”崔留央开口道。
“这几个月,南星忙着跑龙城方向,在家日子不多,他连跟我说句话也顾不上。要过几天,他才会回家。我到时帮你再问问看。”程青黛道,“好生羡慕你,百钺那边有人牵肠挂肚着。”
“姐姐说笑了,公子与你才是令人羡慕。”
“自打成婚后,他忙于铺子,奔波各地,没有成婚前对我那般上心了。这几年开了东篱堂,我就想打发一下心情,不想日日在家不省心。”程青黛忍不住念叨。
“闷在家里,的确是难受。成婚后,有些妇人也许是家具摆着。”崔留央想起她自己代嫁着当门面的日子,“姐姐倒是想多了,向来公子的心中只有你,放在心尖上还来不及。”
“可是他心里还有其他人。即便府里,还有一个环翠。听着环翠的孩子管我叫娘,妹妹可知我心里的苦。”程青黛难受道。
这是多大的信任,青黛将家事说了出来。至于云家情况,崔留央当然也知。
崔留央听懂了程青黛的话,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掺和什么,继续饮着杯中暖茶,蜻蜓点水道:“环翠仅仅是为云家生了个儿子,而姐姐不一样,至始至终与公子恩爱彼此。”
程青黛支走了伙计,盯着留央看了看,道:“央儿你与南星之间?”
“我做了公子六年的挂名妻,只是这样。即便在百钺,外人看来我与公子共处一室,其则房里有暗格。我在睡外面,公子在里面的房间。公子向来重情重义,对于姐姐,更是如此。姐姐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姐姐莫要凭空瞎猜什么,反而不好。让彼此都生间隙。”
“也是,的确是我这些年来胡乱想了太多,无故生出许多闷气,使得都不快活。”
“夫人,病人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了。”伙计敲了敲门道。
“我告辞了,谢谢姐姐如今更够坦言。”崔留央起身走出了东篱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