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画舫,赏江花,一船故人,心思各异。
“府上急事,失迎了各位故人,还望包涵。”崔留央道,“奉送春茶以表诚意,请各位笑纳。”
“蓉瑶公主费心,屈尊降贵着招待我们商贾眷属,攀不起啊。”云家五嫂冷冷道,“让我们久等别院就别院,心血来潮着上船就上船,你说了算。”
“好茶,的确是好茶。”云南星扭转着难堪局面,稳下五嫂,“五嫂好好品茶。”
苗叔一愣,垂问道:“小央儿的造化啊,你成了公主?”
崔留央笑着一边奉茶给苗叔,一边点头道:“苗叔,久违了。任万事变化,苗叔你依旧是我的恩人,多亏将我从山中带了出来,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青黛不声不响坐着。别院之中,因云家牢狱之事与五嫂口舌相争,方揭晓这是崔留央一手促成了云家入狱之事。真是想不到,崔留央居然是迎面笑、背后刀的笑面虎。到如今,程青黛还是看不透崔留央。估摸着崔留央的心思藏太深,特意请了苗叔,摆了酒席,大有名堂,不晓得葫芦里到底有什么药。另外,青黛心里羞愧,这些年都是苗叔在守着父母之墓,当年她不顾苗叔阻拦,只身一人去寻云南星。
“敢问公主,你今日这桌酒席,单单就是报恩饭?”五嫂直肚肠道。
“既然五嫂说开了,这里也无旁人,不怕翻出陈年旧事。”崔留央道,“苗叔是过来人,知道的东西多。今日我需请教请教苗叔。”
“请教我?”苗叔道。
“程大夫当年选上我,又将我嫁与南星公子的缘由,苗叔可知?”崔留央抛出了话题,“虽然过去了,我还是想知道其中缘由。才不得不请年事已高的苗叔来到大都。”
苗叔窘态显露,支吾起来,看了看青黛和南星那边,牵强道:“留央的八字合适南星公子。”
“我的八字?我本弃儿,哪有什么真正八字。”崔留央笑出了泪,道,“程大夫无非知晓云家卷入了极大是非纷争,只盼自家女儿能幸免其中。我猜得对不对,苗叔?”
程青黛看向了苗叔,眼里也是疑问,当年的姻缘,莫名其妙就断了。
“过去了,央儿,莫要问了。”苗叔不想让自己主人过往被挖,“程大夫不曾亏待过央儿你。南星公子的秉性,更不会有害央儿。”
“程大夫的确很好,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我不是想说程家坏话,不是为追究过往种种。让苗叔解开疑惑,只是想让青黛姐姐知晓程大夫的用心良苦。将苗叔邀来一起劝劝南星公子,既然想与青黛姐姐白头偕老,就莫要涉险。”
苗叔叹息,他不懂其中牵涉的厉害关系,心里当然想着自家小姐可以美满,道:“希望公子成为值得我家小姐托付终生的人。老爷夫人也能含笑九泉,不必在黄泉在为小姐牵肠挂肚。”
“苗叔,你还没说我猜得对不对。”崔留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