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那我只好自己去咯!”
凤昭离第一次走出竹林,发现这幽谷的景色竟这般美。
四面环山,一湾小小的清溪自山间流过,穿过竹林汇入山下的湖泊。清溪之上一座竹桥通往出谷的路。山下的湖泊如明镜一般倒影山色,风一吹便泛起一湖涟漪,竹叶入水为舟,真是雅致清闲的好地方。
凤昭离脱了鞋袜坐在竹桥上,将一双小巧白皙的玉足伸入桥下的清溪中踢着水,恍然看见几条鱼游过。
容卿在院中躺了一个多时辰还未见她回来,心中有些异样,却又说不清为何。
“容卿...容卿...你快看!”凤昭离光着脚跑进院子,裙摆都被扎在身后的腰封上,怀里抱着一条鲤鱼。脸颊微红,像是一路跑着回来的。
容卿一愣,低头看了一眼她沾满泥的雪足,眉心微蹙:“鞋呢?”
“鞋?”凤昭离低头一看,一脸茫然的抬头看他:“丢了...”
她可真厉害,一天到晚不是砸碟子摔碗就是丢东西。若是被寻常人家救了,这也养不起啊!
晚饭时,桌上多了一道糖醋鲤鱼。
凤昭离很爱吃。
院中竹榻前摆了一张树根雕成的木几,上面摆了茶具。晚饭后容卿坐在榻上泡茶,凤昭离洗了碗后出来坐在他对面的竹椅上,双手搭在桌上撑着脑袋看他泡茶。
风袭过,一片竹叶落在茶盘上,容卿将竹叶捡起。
凤昭离看着那只拈着竹叶的手出神。
肤白如玉,手指纤瘦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极好看的手。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夜风凉了,容卿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在她手指触碰到他的时候,端茶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容卿。”
“嗯。”
“你为什么不赶我走了啊?”
“赶的走吗?”
“赶不走!”
……
见他无语,她又咧着嘴把一双杏眼笑成了弯月。
容卿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赶她了,若是换了旁的女子,不走就打晕了弄走,不行还可以杀了,埋在竹林底下当肥料。
天色暗时凤昭离洗漱完毕爬上竹床,容卿还是躺在另一边的竹榻上。凤昭离怕他冷,抱了一床褥子给他,他却没有盖,放在竹榻上当枕头用了。
“怪人。”她悄悄骂了一声。
夜色渐浓,凤昭离已经睡熟了。容卿起身走到院中唤了一声:“渊墨。”
一条黑影翻墙入院,似乎他从来就没从竹门进来过。
“公子。”
“送几双鞋。”
“是。”渊墨越来越觉得奇怪了。
他家公子向来不喜喧闹,也不喜欢女人,更不喜欢男人。往日那些企图勾引他的女人,但凡是碰了他一点衣角的统统都要砍手,连身上的衣服也会脱下来烧了。
凤昭离:你家公子有严重的洁癖!本郡主在给他治!
渊墨悄悄抬眼望了一下,屋内燃着烛火,床上躺着凤昭离。
“难道公子开窍了?”他小声嘀咕。
“什么?”正要上阶进屋的容卿转身。
“没什么没什么,属下告退!”
永逸王府
“啪!”尧烈往桌上重重拍了一掌:“为什么找不到?”
“或许...或许郡主已经...”
“死了也有尸体!”
商扬撇了撇嘴:这谁说的清,没准儿让鱼吃了呢?
尧烈已经派人在悬崖下找了好些天,依旧没有寻到凤昭离的影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倒是送凤昭离去晋州的王四回来了,去丞相府声称人已送到,领了一大包银子喜滋滋的走了。
这自然也是尧烈安排的。
若是昭宁郡主坠崖身亡的消息一出,这场赐婚就会作罢,可她绝对还没有死!以他永逸王府影卫的实力,想要找个人很容易,找具尸体也容易。若什么都没找到,那说明她绝对还没有死。
他尧烈要娶的女子,必然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