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我这外孙女婿是想支持尧奕当越国皇帝?”他难得的没有和凤年延争执,走回桌边坐下。
“他始终不是先皇的血脉,皇室血脉岂能混淆?”凤年延虽觉得尧奕这皇帝当的不错,却又对他的身世耿耿于怀。
“谁做皇帝这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做皇帝的当以我朝百姓为重。”
“这是自然。”
尧烈登基后,下旨加赋以充国库,越国商贾平民皆有不满。
现如今越国请求和天启联姻被拒,两国交界似有异动,若生战乱,越国将内忧外患难得太平。
且天启的送亲队伍马上就会到陈国,若天启和越国开战,陈国势必也会相助,如此一来,越国危矣。
尧奕自见过昭离后,已然不似当初那般颓靡。但却终日在忘川阁中只顾着看书品茶,并不太想去了解越国近况。
容卿命人传话回去问他是否还想回越国,他犹豫了几日也没给出答复。
他并非贪恋皇位之人,只是他在位时拟了一篇新的商贾之法还未颁布,令他甚为记挂。
天启的送亲队伍于出发后的第十日进了陈国国都南怀城。
自城门至宫门的街道上都铺了红毯,街两侧有士兵横着枪拦着围观的人群,热闹非凡。
燕云绮想撩开帘子看,被伽罗阻止了,说这不合规矩。
燕云绮撇了撇嘴道:“若在天启,本公主想看就看!”
“公主,这跟在哪里没有关系!民间嫁娶也是如此,哪有新娘子坐在花轿里还撩开帘子往外看的?”
“本公主岂能跟寻常人家的新娘子相比,我是公主!”她嘴上虽反驳,却并未再去撩帘子了。
伽罗偷偷笑了笑。
此时昭离却撩着帘子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沿途一侧的陈国臣民都往她这里看。
“这是谁啊?长得这样好看!”
“肯定是哪个天启使臣的家眷!”
“不知道那天启公主可有她这般好看?”
“我听说天启大公主就长得妩媚动人,二公主想来也不差!”
……
“阿离。”容卿见她这样抛头露面的,心中不悦。
“啊?”她趴在车窗上回过头来看他。
“坐好。”
“哦。”她乖巧的放下帘子坐好,却还看得有些意犹未尽。
未时三刻,送亲队伍入了宫门。宫门口迎接的陈国大臣排了两排,显得十分隆重,这一点,燕云绮还是很满意的。
陈国皇帝于宫中设了晚宴,燕云绮由宫人引至一处宫院暂居,走到宫院门口时,她着实惊了一下,这宫院的名字叫云绮居。
陈国皇帝名思远,皇后是陈国宰相叶兆年之女叶欣儿。陈思远还是皇子时便倾慕宰相之女,奈何叶欣儿却自己此生不入宫门。陈思远为娶叶欣儿也是颇费了些心思,更在登基后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下旨,说自己终生不纳妃嫔,不充后宫。
不了解之人或许会认为叶欣儿必定是个悍妇,其实不然。叶欣儿自小受叶兆年影响颇多,性情虽温和却坚毅果决,对人待下亦是诚恳有礼,所以才能教出陈鸢素这样的端庄娴雅的女儿来。
如今这云绮居便是她亲自督促着宫人们打点出来的,连名字也是在得知燕云绮的名字后现改的。叶欣儿喜欢女儿,对她这个素未蒙面的儿媳倒是期待得很。
入城之前,伽罗伺候燕云绮换了凤冠礼服,她嫌凤冠太重,入了寝殿就要伽罗给她摘下来。
“顶得我脖子都快断了!”她伸手捏了捏后颈。
“晚上还有宫宴,奴婢给公主换个发髻。”
大婚之日还未敲定,还需着人选定良辰吉时祭拜天地,再入太庙祭拜后方可举行大典。过程颇为繁琐,想来不准备个十日八日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