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山猫受伤的期间,她分给它肉吃,山猫渐渐的也不再冲她呲牙了,一人一猫便开始在这荒原上搭伙过日子。
北荒的夜总是特别难熬,要防着各种奇怪的动物,还要抵御严寒。可比起白天,她还是更喜欢黑夜,没有黑夜,就没有猎物。
抓来的虫怪挂在树枝上,山猫总是盯着看,若不是她拦着,恐怕这虫怪等不到天亮就会被山猫吃掉。
次日清晨,她拖着虫怪从树上跳下来,大树的右侧不远处有一条河,平日她和山猫口渴了都会去那里喝水。
虫怪坚硬的外壳在地上摩擦出“咯咯”的声音,一路被她拖着到了河边。
从背后摸出那把用石头磨成的武器,麻利的将虫怪的硬壳撬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
山猫蹲在旁边看着,舔了舔嘴巴。
虫怪的肉能吃,这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当时她饿极了,本想着要是这肉有毒,吃了也好做个饱死鬼。
没想到的是,不仅没毒,味道好像还不错,至少比那些只长了一只脚的鸟好吃,鸟肉都是臭的。
将猎物洗拔干净后,她扯了一大半给山猫,剩下的一块带回了树枝上。
山猫在树下趴着啃,她坐在树枝上啃。
远方有一片密林,密林的右侧是万丈高的悬崖峭壁,那峭壁上有许多的岩洞,她一直都想去。
不为别的,有岩洞可以栖身,想必会暖和些。
近来的天气逐渐变冷了,尤其是在夜里,躺在树枝上着实被寒风吹得受不住。
本来想着为了食物再坚持坚持,可这两日越来越觉得坚持不下去了,吃完这一顿,她打算带着山猫去密林边的峭壁上找个岩洞。
在树枝上啃完肉后,她把手往旁边的树干上擦了擦,跳下来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截她躺了好久的树枝,心里有些不舍得。
片刻后她转过头来往前走去,山猫在树下坐了一会儿,见她走远了才小跑着跟上去。
一人一猫,一前一后,在这偌大的荒野里,她只有它,它也只有她。
北荒的密林,危险远比荒原来的多。
密林里的动物不会像虫怪一样只在晚上出来,白天也会隐藏在树丛沼泽里等着猎物送上门来。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她在北荒这几年里悟到的真理。
密林和荒原的交界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溪,路过小溪时她和山猫都趴到溪边去喝水。
溪水潺潺,哗啦啦的流向远方,她盯着小溪发呆,总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还记得当初在荒原的一条大河边醒来时的场景。
湍急的河水把她冲到岸边,醒来时身上穿着的红色纱衣破了好几个洞,头疼欲裂。
她坐在岸边想了好久,始终没有想起来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那里。
天快黑的时候,她开始害怕,大声的朝四周喊去,喊了好久都没有人回应她,仿佛这天地间就只有她一个人。
肚子饿得不行时,她啃过树皮,吃过涩得发苦的树叶。
天黑的时候,她被地底钻出来的大虫子追着,满荒野的跑。
后来有一天,被逼得实在跑不动了,她捡了块石头打算跟大虫子拼了。
最终大虫子成了她的猎物,她也发现了不饿肚子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