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听罢,脸上一抹怒色。
起身后打开门一看,院中站了一群妙月宗刑罚堂弟子,而暮雪三人都低着头,在人群中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
陈簌月偷偷抬头看了容卿一眼,见他脸黑得跟黑面神似的,心中一阵发憷。悄悄伸手捏了暮雪一把,心想若不是她怂恿,她们也不会大半夜的跑去偷馒头吃。
暮雪虽也有些心虚,却也没有多害怕,心想容卿要是敢打她,她便要去找昭离告状。
“五长老,人既已送回,弟子等就先告退了!”庄子严恭敬严肃的行了个礼,带着一帮刑罚堂的弟子走了。
陈簌月回头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她昨日夜里跟他撒娇耍赖的说了半晌,没想到这庄子严油盐不进,硬是把她抓回来跟容卿告状,当真是个讨厌鬼!
“咳咳,那个...我进去看看阿离!”暮雪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迅速绕过容卿进了屋里。
院中的陈簌月和阿七二人齐齐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讲义气!
“你二人,今日将灵草录抄十遍。”容卿黑着脸,疾言厉色道。
“皇叔...”陈簌月一听便如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灵草录她二人都是读过的,灵草种类繁多,书中还有各种灵草生长环境的记载,厚厚的一本,真要抄十遍岂不是要命?
“再多话就抄一百遍。”
“......”
屋内沈月宁已醒,一张脸绯红,眼神闪躲。暮雪站在榻边盯了她许久,见她肩颈处的淤青,一脸正色道:“容卿他,打你了?”
沈月宁一听顿时把脸涨红得像要滴出血一般,支支吾吾的解释,“没...不是...”
“那你是怎么伤的?”暮雪弯腰将双手按在榻上,凑近后又拉着沈月宁的胳膊把她转了个面,露出大片光洁的背,那背上也有大大小小好些淤青:“这还不是打你了!”
不由分说,暮雪起身叉着腰走到门口,朝着容卿大声嚷到:“容卿!你跟阿离多大仇?干嘛把她打得浑身是伤?”
容卿听完后,脸色又黑了几分,可耳根却红了。
“皇叔你怎么能打...我师傅呢?”陈簌月闻言,也跟着大声嚷了起来,说了一半后见容卿脸色有了一丝怒色,声音却逐渐小了。
唯独阿七皱着眉头,脸都快埋到地上去了。
容卿转身进屋,黑着脸拧起暮雪的领子将她往外一扔,“嘭”的一声把门关了。
“夫...夫君...”
沈月宁以为他是生气了,便小声的唤了他一声,只是这声夫君喊得极难为情,语气中尽是羞涩。
容卿听罢,顿时脸色又好了,连眼神都变得温和起来。走到榻边小心翼翼的拉起被子将她露在外面的背遮住:“小心着凉。”
沈月宁点了点头。
“你刚才,唤我什么?我没听清。”
他扬起嘴角凑到她跟前,眼神戏谑却又极其温柔。其实他听清了,只是还想再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