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殷秀的伤势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从午时开始发烧,一会儿冷的发抖痉挛,一会儿汗如雨下,昏昏沉沉的说胡话。
外面的郎中诊治后不断摇头,还让影七准备丧事,吓得影七赶紧让人提前到相府报信,他带着人立即回府。
相府内外还在打扫战场,不断有家丁和护卫进进出出的搬运尸体和废墟杂物。
苏晚进府后,苏大夫已经为殷秀重新包扎好伤口,让人灌了退烧药。但他的情况并不见好转,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两名太医也替殷秀诊治过,几人面色凝重,聚在一起讨论救治方案。
“你们都出去吧,我来就好。”
苏晚站在大夫旁边听了一会儿,走进内室,打发走屋内伺候的小厮。
相府上下都在忙着处理叛军围攻府邸的残局,苏远成在殷秀刚被送入相府时就被宫内一道紧急密令宣进宫议事,此刻并不在府内。
殷秀换下了被血染透的血衣,高烧之下,他的眉峰紧蹙,表情痛苦,时不时发出沙哑的呓语。
他的发音并不标准,甚至有些微扭曲,哪怕距离他最近的大夫和贴身换衣的小厮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苏晚掀开了盖在殷秀身上的薄毯,拧干浸在水盆里的湿棉布,解开他的中衣,小心扶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沉默的擦拭了一遍他身上渗出的汗水。
摸了摸已经被汗浸的半湿的中衣,苏晚眉头拧的死紧,重新又给他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
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害怕碰到他的伤口,苏晚动作非常的谨慎。
“你总是受伤,身上的伤多的让我害怕。”苏晚手里忙碌着,声音轻缓和柔,像是对昏迷中的殷秀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
“是不是又做恶梦了?梦里我肯定是最坏的人。”她轻声凑近殷秀的耳畔。
“等你醒来了,一定又不承认,你不知道,你梦里喊晚晚的时候,又苦又怨,一个劲儿的问为什么这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