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北冥大皇子君逸轩是宗人府宗令,如今三皇子君逸胤只在宗人府里呆了一天,就被凌虐成了这幅半人半鬼的样子,还带着手铐和脚链,这明摆着就是君逸轩所为。
君逸风把玩着长剑冷哼一声:“呦,十二弟,你还真是童言无忌呀,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怕戳到某些人的痛处,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把你杀了?”
六皇子君逸风今日穿了一身二龙戏珠的浅绿色便服,系了一根同色腰带,腰带上挂着一个荷包,针脚极粗,上面绣着一朵木棉花。小麦色肌肤,长相粗狂,身上带着满满的阳刚之气,随意站靠在大门上,交叉着一条腿,满是嗤笑地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君逸辉。
只见五皇子君逸辉穿着一身闷骚的暗红色长袍,随意扎了根腰带,松松垮垮的露出了一大片肌肤。肌肤极白,没有一丝血色,手打着折扇,长着一双迷人的丹凤眼,此刻却有些慌乱的四处乱瞟,张了张嘴但没说话,一时间竟想不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一直皱着眉头,憋了好半天才强装镇定地蹲下身想摸摸君逸笙的小脑袋,却被君逸笙不着痕迹躲开了,只能悻悻作罢,“十二弟,这你就不懂了吧,朝堂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被关进牢房的犯人,都得挨一回杀威棒,减减犯人的威风,大哥这也是按章程办事啊!”
说着君逸辉还不忘暗暗地瞪了一眼挑事的君逸风。
然而君逸笙根本听不进去,反而闹的更凶了,一把就抓住君逸辉衣领奶声奶气的怒吼道:“可三哥不是别人,是咱们的亲哥!大哥怎能如此残忍,把自己的手足兄弟折磨成这幅样子?”
君逸辉完全没料到君逸笙会说的这样直白,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候,年幼的君逸笙又补了一刀:“五哥,臣弟现在有些害怕大哥了,他能把三哥打成这样,万一那一天不高兴了,把臣弟也杀了怎么办?”
一听这话,君逸辉当即就变了脸色,缓缓站起身,一副管教下人的样子指着君逸笙呵斥道:“十二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哥呢?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哥这么做也是为了堵住那些平民百姓的嘴!”
一直站在铁栏杆里看戏的君逸胤看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不经意间看向了君逸辉,眼底划过一丝讽刺,按章程办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是假公济私罢了。
始终站在旁边未说话的七皇子君逸珞,偏偏在这个时候一把拉住了君逸辉的袖口,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五哥,五哥!你也太莽撞了,十二弟还只是个六岁的孩童,他懂什么呀,你这么严厉都把他吓着了。”
话音刚落,君逸笙立马哭的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双眼红彤彤的,一副屈于威压忍气吞声的样子,连忙跑到了君逸珞的身后,一边躲藏,一边结结巴巴的说:“七哥,五、五哥现在这个样子好可怕呀!”
君逸胤挑了挑眉,满眼赞赏地看了一眼君逸笙,这孩子的表面功夫真是炉火纯青啊,给个梯子就懂得向上爬。
君逸辉见是君逸珞抓住了自己的袖子,立马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刚想要伸手拍开他的手,余光却瞥见其他人都在盯着自己,就放弃了,满是讽刺的看着君逸珞,“七弟你还真是个老好人啊,十二弟这样说大哥,你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