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尘那个老头给我配的药黑乎乎的,还带着一丝臭味,又苦又腥,难喝死了。”
一说到喝药,古倾韵的一张小脸都挤到了一块,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哀怨地看着君逸胤。
闻言君逸胤身形一怔,眼神暗了暗,眼底满是心疼,好半天才笑出了声:“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和孩童一样。”
旋即君逸胤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我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呀!”古倾韵朝他眨了眨眼。
古倾韵就一直站在宗人府门口,和被关在宗人府里面的君逸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时候也什么都不说,就静静地看着彼此。
从日头当空呆到夕阳倾斜,从夕阳倾斜呆到了暮色沉沉,一直到黑暗吞噬了整片天空、颗颗星辰闪闪发亮时,古倾韵才缓缓抬头看着着满天繁星,感叹了一声:“今夜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在君逸胤的再三催促下,古倾韵才无奈的和他道了别。
朝着冥王府的方向走了好久,她猛然回头看了一眼君逸胤。见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眼前便是高高望不到头的冰冷铁栏杆,即便他神态依旧从容优雅,但古倾韵却从他身上看到了无际的落寞。
一个月后,冥王府。
“月凝,今天几号了?”
古倾韵放下手中的话本,转了几下酸涩的手腕,在摇椅上坐了好久,缓缓抬起头欣赏着一院子的彼岸花,到也觉得心旷神怡。
只见月凝端着茶水和果盘走了过来,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奴婢以为小姐会像上次那般睡一下午。”一边说一边把果盘、茶壶放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古倾韵顺势拿起一牙西瓜吃了起来,入口甜爽冰凉,瞬间清醒了不少。
“小姐今日已经九月八号了。酷暑已过,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月凝说着便弯腰拿起了古倾韵放在桌子上的话本,随意翻了翻。
“小姐好厉害呀,这点时间就看完了府里的所有史书,已经开始看这些民间的话本子了?”
“不过是些平日里打发时间的东西罢了,这话本子写的很不错,多看看,也能多学些东西。”古倾韵抬头看了一眼月凝。
“都已经一个多月了。”
古倾韵低叹了一声,逐渐皱起了眉头,这一个月有些太过平静了。平静的让人有些害怕,这些皇子的目标可不止是把君逸胤关进宗人府这么简单。
在过去的一个月内,只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颁了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皇四子君逸霆无故于宫中焚烧纸钱、身披丧服,有违宫规,可谓大不敬,朕念其生母刚故,不已重罚。既收回封地,王府禁足六个月,扣六个月俸禄。
钦此。”
皇上这份圣旨下的倒是巧妙,罚的既算不上重倒也不轻,禁足六个月、罚俸六个月倒是无甚痛痒,最关键的是这收回封地,要知道皇上赐的封地上自带兵马粮草,这会儿突然收回了封地,相当于断了君逸霆的一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