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旻在朝中真正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当今皇上都要忌惮他几分。
整个公良家曾出现过六位皇后、三位大将军、俩位丞相,后来云黎帝废除了宰相制,如今朝中就数吏部尚书的官职最高。
所以,公良家在整个蓝羽大陆都举足轻重,谁若是得了公良旻的助力,就相当于一只脚踏上了皇位。
就在古倾韵沉思时,公良旻直直地看着她的双眼,无比坚定地说了一句:“是。”
仅仅一个字就让古倾韵差点惊掉下巴,以为自己幻听了,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公良旻,下意识问出了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下官是三王爷党。”
公良旻的语气依旧冰冷,依旧听不出来任何情绪,但这句话说的非常笃定,更像是一句誓言、一句承诺。
古倾韵目瞪口呆地看着公良旻,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在这时,公良旻又说了一句话:“下官同样也是辰王党、是珞王党,更是其他所有皇子的党羽。”这句话说的风淡云轻、理所当然。
古倾韵又气恼又想笑,她刚才竟真的以为公良旻是站在君逸胤这边的,居然被他给耍了,瞬间翻了一记白眼:“说了和没说一样。”
看古倾韵如此反应,公良旻摇头叹了口气,“其实下官应该说的更明白些,下官是北冥君家的党羽,无论哪个君姓皇子当了储君,下官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不过前提是这个皇位来的光明正大。”
“少来这套,你就是不想告诉我罢了,扯那么多干什么?”
古倾韵打算扭头就走,却发现公良旻依旧跪在地上,不挪动分毫,冷哼一声:“起来,这里又没别人,不需要你这般做样子。”
说完,她看都不看公良旻,转身向前面的偏殿走去,日头渐西,她不能再这般耽搁下去了,得赶紧找到太子。
至于……公良旻,随他的便吧,他若真想向皇上参她一本,那她也没辙。
可当古倾韵走了好长时间,回头一看,发现身后只有月凝跟了过来,连公良旻的影子都没有,她眼底掠过一丝惊愕,那人不会还跪在原地吧?
想到这里,古倾韵脚下不自觉地转身往回走,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回到刚才那个房间。
公良旻果然跪在原地一动不动,脊背虽瘦,但挺的笔直,一头墨发分毫未乱。完全不像一个跪在‘鬼屋’的人,倒像是跪坐在桌前煮茶的淡雅之人。
在发现古倾韵去而复返时,公良旻也只是微微有些诧异,没有太多表情。
古倾韵站在公良旻身前不远处,看了他半响,发现他完全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反而跪的时间越长,腰背挺的越笔直。
公良旻作为一品吏部尚书,恐怕在朝中都没这么跪过,就连皇上重阳宴发怒时,他也只是正襟危坐在桌前,那今日这般又是为何?
古倾韵突然几个大跨步走到了公良旻的面前,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想要拉他起来。但使劲拉了他好几次,他依旧纹丝不动。
古倾韵心下越发恼怒,一把甩开了公良旻的胳膊,怒吼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是因为不小心伤了我,而惩罚自己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大可不必!不知者不罪,你当时并不知道我就是三王妃,况且我也根本没有怪罪于你,你可以起来了。”
岂料公良旻不仅没起来,还闭上了双眼,表现出了一种‘吃了称砣铁了心’的架势说:“以下犯上,按照北冥律法理应当杖责四十、关押三年,如今下官只是跪在这里,并未受这些皮肉之苦。”
“你这人还真是怪异,一般人断然不会这般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