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倾韵身形一僵,晃悠的秋千也停在了原地,她紧皱眉头,不言不语。
好半天才轻轻叹了口气。
到现在她才明白,当初想着只要查到进东宫为太子和老嬷嬷送饭的那个侍卫,就能找出害死太子的幕后凶手,现在想想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就算找出来又如何?
试问太子被皇帝赐死,哪个皇子没动手?去年重阳宴上有几个官员没下跪逼皇上处置太子?
这些官员明显不可能都是一人的幕僚。
后来辰王在养心殿外跪着祈求皇上赐死太子时,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九皇子一起去求情赐死太子,后来在东宫柴房,太子是他们的亲兄弟,他们都能把太子当成玩物。
古倾韵现在才知道,不过是早有预谋的墙倒众人推罢了。
“那你呢?你为何执意要救太子?”古倾韵猛然回头看向了酒巳,眼神有些晦涩难懂。这是她第二次问酒巳了。
在这场权利游戏中,酒巳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只见酒巳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手上扇扇子的动作也慢了好多,好半天才轻飘飘的叹了口气:“不过是看他可怜罢了……”
古倾韵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调侃道:“少蒙我,你以为你家是开乐善好施堂的吗?只是看着太子可怜?”
面对古倾韵的逼问,酒巳‘哗啦’一声,收起了折扇,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向琉璃殿外走去。
待整个身子都从古倾韵眼前消失了,她这才飘渺的听见一句:“想要做个好人还真不容易,好不容易好心一回,还被误会了。”
这句话断断续续地钻进古倾韵的耳朵里,她呆愣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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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是被鞭炮声吵醒的,她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被子蒙过头,小声嘟囔了一句:“谁呀,大清早放鞭炮,不让人睡个好觉……”
话音刚落,就又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小姐醒醒,今日冥锦公主出嫁,小姐得早些收拾。”月凝轻轻拍了拍她裹在身上的被子。微笑着为她准备好了洗漱用的东西。
见古倾韵还不起,月凝无奈的走到床边,又拍了拍了被子,催促道:“若是去迟了,皇上会怪罪的。”
古倾韵懊恼的嘟囔了一声,艰难地坐了起来,睡眼朦胧地在床上坐了好半天,这才逐渐清醒,她转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窗外,随后又作势要躺下,月凝连忙拦住了她。
“外面天都没亮,月凝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古倾韵说着伸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气,泪水星星点点地挂在眼角。
“小姐,您不能再睡了,今日太阳刚升起时送亲队可就要从蚀城出发,小姐若是再耽搁下去,可就真迟了。”
月凝边说边把古倾韵从床上拽到了梳妆台前,忙着伺候她洗漱化妆,这个时候淸慕捧着一件衣裳走了进来,“三王妃娘娘,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墨管家也催了俩三次。”
说着,淸慕俩个大踏步就走到她面前为她穿起了宫装,月凝和淸慕俩人一个为她描眉化妆,一个为她穿衣打扮,俩人不一会儿就将她收拾妥当。
直到坐在轿撵上,古倾韵还有些迟钝,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大床。
“小姐,今日好热闹啊,满大街都挂着红绸,街上的人也是熙熙攘攘,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和小姐出嫁的时候差不多。”月凝兴奋地掀起帘子,探出小脑袋看着轿撵外的人群。
“我出嫁的时候也是这幅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