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本王享受不到,旁人也休想得到!”
这让古倾韵的声音戛然而止,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好半天因为极怒转而平静了下来。
用冷漠的语调一字一句的说:“倘若你与他们调转一下身份,成了平民百姓,你突然被人杀了,或者什么事都没犯,就被抓了起来,你是什么感受?”
谁料君逸轩只是淡然地说:“这世界上唯独决定不了的只有出生,本王若是那些平民百姓,自然甘愿接受命运的安排。”
“但本王既然投生在帝王家,自然会享用一些别人没有的特权。”
说着,君逸轩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在古倾韵身上打了个圈,嗤笑道:“别只说本王滥杀无辜,你能确定君逸胤就双手干净,没沾过半点鲜血?”
古倾韵被君逸轩的话一噎,好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垂眸不语,今日是她犯了傻,就不该与这些人讨论人权。
就在这时,刚才领命出去的侍卫推开了牢房的门,在他身后还跟了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老人。
“沈公子,犯人已经带到。”侍卫一进来就朝沈云行了个礼。
沈云点点头示意侍卫起来,抬眼打量了一眼侍卫身后的老人,神色有些复杂,但并未做声。
古倾韵知道这个老人就是沈云说的死囚。
不由仔细打量了起来,这老人看上去不过五十多岁,脑袋和双手都被铐在了木枷锁里,头发尚未全白,凌乱地垂在脸上,遮挡了一半的脸,面色黝黑,身材瘦小,不过跟她差不多高。
这老人跟着侍卫进来后就规矩地站着,一言不发,但是眼神透过头发打量着牢房中的每一个人。
老人带着的这种枷锁是专门铐重刑犯所用的,古倾韵蹙眉在老人脖子上的枷锁上打量了几眼。
突然撇见老人的双手皱皱巴巴,就像被冻过的土豆,一片一片的。
虽然结了疤,但古倾韵还是一眼就看出,这老人曾经被烧伤过。
“既然是死囚犯,就不算滥杀无辜了吧?”君逸轩只看了那老人一眼,就嫌弃地移开了目光,转而催促着古倾韵快点动手。
“这人所犯何事?”古倾韵没正面回应君逸轩的话,一直紧锁着眉头,眼中晦暗不明。
君逸轩见古倾韵还不动手,神色慢慢沉了下来,强压着脾气转头看着领老人进来的侍卫,命令道:“你说,他犯了什么事?”
只见侍卫面色一白,回头看了一眼老人,似乎有些耻于开口,不过他还不敢违背君逸轩的命令,最终还是行礼道:“这人在先皇微服出巡时救过先皇的命,被先皇封了个光有头衔、没有实权的宁平王。”
古倾韵一顿,不由有些惊讶,旋即想到这里是宗人府,关押的犯人都是皇亲贵戚,也就释然了。
“结果这个宁平王在前俩年与自己的儿媳扒灰,被宁平王妃发现后,就满屋子闹了起来,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说到这里,侍卫厌恶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老人,“然后这人就在半夜三更别人都睡着了之后,一把火烧了整个宁平王府,加上丫鬟和侍卫,一共三十四人,全部命丧火海,就他一人跑了出来。”
古倾韵惊呼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脸色铁青,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老人。
只见那老人却冷哼一声:“那些人都该死!全都该死!本王的儿子死了,儿媳也倾慕于本王!哪轮得到那些人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