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月凝这才双手强撑着地面,颤抖着站起身,重新站回了古倾韵的身后。
君逸风神色复杂地看古倾韵,好半天才说出了真相:“臣弟看完了信件中的字,发现并不是三哥亲手所写,便留了个心眼。”
知道君逸风的话还没说完,古倾韵抿了抿嘴,只耐心听着,没打断他。
“臣弟后又隐约觉得不对,这作风应该不会出自三哥之手,因为突然带着二十万兵马班师回城,一路上就得惊动不少官员。臣弟想,到时候二十万兵马一路冲到蚀城,恐怕连五万都不剩。”
君逸风说完后,不由皱起了眉头,且越皱越紧,语气中平添了几分严厉。
“可你还是带着五万兵马赶过来了。”古倾韵的语气里依旧淡然,但眼圈泛红,隐约闪烁着泪光。
生在皇家,有这么一个兄弟甘愿为你赴死,君逸胤真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小姐……”月凝的声音里也带着哽咽,低头胡乱抹了一把泪,旋即用手帕轻轻为古倾韵释泪。
君逸风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完全没注意到古倾韵和月凝的变化逐渐低下头,声音略有些低沉,为难地说:“臣弟本想先与三哥通个信,却不想手下人根本联系不上三哥,所以臣弟一急,仓促带了五万兵马,一路抄小道,悄然出现在了蚀城城门口……”
说到这里,君逸风的声音逐渐小了许多,停顿下来,眸色一暗,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谁料守城的侍卫远远看着臣弟带兵过来,急忙慌乱地关上了城门,禀报给了父皇。”
“后来臣弟才知道,三哥一直都在宗人府,臣弟就是被算计了!”君逸风说到这里,严重浮现出了浓浓的怒意,气愤至极,整张脸都憋的通红,一时间无处发泄,重重地拍向了桌子。
月凝低呼一声,眼疾手快地将桌上的茶壶和杯子都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古倾韵神色如常,在桌子断裂前,捞过了展开在桌子上的圣旨,扶着凳子默默退后了几步。
这张桌子显然承受不住君逸风的怒火,摇晃了几下,‘啪嚓’一声,断成了俩半,从中间折落在了地上。
放在桌子上的水盆也突然倾斜,清水溅的四处都是,浸湿在水里的信件都晾在断裂的桌沿边上,丝毫没有损坏。
清水倒落在君逸风的衣袍上,凉意逐渐蔓延开,他也清醒了不少,有些歉意地看向了古倾韵:“臣弟有些激动了。”
古倾韵并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桌子前弯腰把浸湿在水中的信封和信纸都拿了起来,仔细将信纸装进了信封中,和圣旨一同拿在了手中。
随即古倾韵又招呼了侍卫换了张桌子。
等换好桌子后,古倾韵这才把手中就好的圣旨重新打开,平铺在桌子上,抬头看了君逸风一眼,轻轻摇摇头,示意他看这张假圣旨。
“我想,引你带兵回城的大部分原因,就是这张印了玉玺的假圣旨吧。”古倾韵嘴角噙着森然的寒意,墨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圣旨上的玉玺印。
君逸风也顺着古倾韵的话看了过去,在看到了圣旨上盖的章后,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古倾韵,“这玉玺印有问题?”
“对。”
古倾韵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