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男人想把这件事告诉谁,君逸胤都丝毫不害怕。
“在说大娘的相公?”
古倾韵转头看着他,其实刚才她从茅草屋走出来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前程似锦’这四个字,只是君逸胤和大娘相公站在稻田中间的小路上,而她们在里屋吃饭,隔的距离比较远,没听完整。
“嗯。”君逸胤转头看着古倾韵,将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再说起那男人的所做所为,他的神色如常,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你为何会给大娘的那俩个儿子那么大的恩惠?难道看出了他们身上潜在的能力?”
古倾韵挑了挑眉,心下实在不解,却抬手握住了君逸胤的手,俩人十指相扣。
这次君逸胤沉默了挺长时间,稍稍垂眸,紧皱眉头,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开口。
古倾韵也不催他,马车行驶的急促,秋风把车帘吹的上下飘荡,她伸手抓住车帘,撩起一点缝隙,默默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风中隐约传来了嚼东西的声音,甜玉米的味道被吹散在风中,马车外的月凝边啃着一根玉米棒子边驾驭着马车。
这会儿才听见了君逸胤的声音:“本王想着,若是本王下辈子还能遇见你,也许就会和刚才那一家人一样,茅草屋一间、有俩三个儿女、过着种田放牛的生活。”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语气却越说越惋惜:“可惜那家男人的心性实在难和本王比拟。”
古倾韵下意识抓紧他的手,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原来君逸胤是想和她有下一世的。可她却连这一世心里都摇摆不定,从没放弃过寻找阴阳扇。
回想起之前去大娘家的马车上,古倾韵随口说了一句‘那都是寻常百姓家的称呼’后,俩人都陷入了沉默的事,其实他们俩心中都明白,各自的身份和将要做的事都和做个寻常百姓没关系,中间甚至隔着一条银河。
好半天,古倾韵才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艰难且冷静地说:“离下一世还很遥远。”
说完这句话,古倾韵整个人都像泄了气,萎靡不振地靠在马车木板上,“紫玄玉箭上写了什么?”
这才是古倾韵最关心的问题,她稍稍回笼了些心智,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君逸胤接下来的话。
君逸胤侧头看了一眼古倾韵,眼神暗了暗,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握的严丝合缝。他心里自然清楚她在想什么,只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牢牢将她固在身边。
“六弟被关在了司狱,让咱们速速蚀城。”君逸胤虽然语气淡然,紫眸中却流露出了刀锋般凌厉的煞气。
古倾韵刚要开口问‘六弟是被谁关进司狱的?’转念一想,普天之下还有谁有这个资格?无非就是高高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
“咱们什么时候能到蚀城?”
“俩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