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她都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现在有些喘不过气。
她微躬着身子,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口大口喘息着,却依旧抬起头瞪着古倾韵,任由花芊给她拍背顺气。
怎么说她也是将门嫡女,不仅被古倾韵抢走了正妃的位置,只落了个侧妃。
现在居然连王爷的面都见不到,害得她成亲俩年,竟然还是闺阁女子的身子,这要是传扬出去,她还怎么活?
古倾韵虽然隐约猜到了薛云清来琉璃殿,是找君逸胤的。但薛云清这般堂而皇之地说君逸胤此刻正在府中,真是让人无语,幸亏三王府内都是自己人,不然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古倾韵也渐渐没有了之前的好脸色,“王爷就算再厉害,也不能抗旨出宗人府。更不可能回府出现在我这儿。”
她眯了眯眼,略含警告地扫着薛云清,冷冽地说:“麻烦云清妹妹在说话之前请过过脑子,倘若你这番话被皇宫里的那位听见了,王爷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就算你是薛天耀将军的独女,我是南诏的和亲公主,都会成为刽子手的刀下亡魂。”
薛云清顺了半天的气,却越喘越急,最后扶着花芊强烈地咳嗽了半天,才慢慢缓和了起来,她紧紧咬着下唇,稍稍垂眸,强忍着要掉下来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
“妾身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薛云清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她双目通红地瞪着古倾韵,像是要把古倾韵生吞活剥了。
因为她自从中毒后,就知道是古倾韵给她下的毒,当时古倾韵也承认了。
而王爷任由她病着不管不问,她也苦于没有证据,拿古倾韵没办法,只能记恨在心里。
“王爷被关在宗人府,不知何时才能被放出来,妾身怕再也见不到王爷,所以才出此下策,还请王妃娘娘莫怪。”
说到君逸胤,薛云清眼色黯淡了几分,她非常清楚目前朝堂上的局势,现在极大可能是辰王当上储君,而到那个时候,君逸胤更不可能被放出来,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古倾韵知道薛云清在记恨自己给她下了毒,但自己也不能辩解几句,因为毒是君逸胤下的,自己只能提君逸胤担着这件事。
“孟言不是给了你几服药方吗?应该能慢慢调理好。”
古倾韵瞅了瞅她那瘦到皮包骨的手腕,心下隐隐有些心疼,还没多长时间就将一个人折磨成这幅样子,那蛊毒还真是厉害。
一直扶着薛云清的花芊看不下去了,她深吸一口气,指着古倾韵破口大骂:
“我们家小姐变成这幅样子,还不都是你害的?现在又来这儿假惺惺地做好人,真是好事坏事都让你占了!你要是有点良心,就把解药拿出来,让我们家小姐少受些罪!”
月凝也怒气冲冲地跳了出来,朝着花芊厉声呵斥:“大胆!你一个丫鬟敢这么和我们小姐说话?是谁借你的胆子?”
眼看俩个丫鬟要吵起来,古倾韵连忙将月凝拉到了自己身后,朝月凝不动神色地摇摇头,见月凝气的憋红了脸,却再也没开口。
这才凌冽地扫了一眼花芊,花芊吓的立马低下头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