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风一双手腕都被都被挑断了手脚筋,他的俩个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手腕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发黑,变成了血痂沾在手腕上,就连胸口的囚服上都沾了一大片血迹。
“这是……”
古倾韵的声音沙哑,最后竟说不出一句话,呆愣地站在草席边捂嘴看着君逸风,脑子里一片空白,鼻尖一酸,泪水就模糊了整个眼眶,她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好半天她才伸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哽咽地说:“你放心,君逸胤马上就能救你出司狱,最多一天时间。”
君逸风躺在草席上,稍稍抬头静静地看着她,眼中丝毫没有精气神。就好像将死之人在弥留之际绝望的眼神一模一样。
“等你出司狱以后,就让慕千尘慕神医给你医治,你肯定能痊愈的。”
古倾韵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心中有愧,只想多说些什么,想尝试着挽回这一切,但也无比清楚,以这个时代的医术,想要修复好断裂的筋脉,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双眼躲闪着不敢看君逸风,脑中却回想起来他往日意气风发的片段,在她和君逸胤的婚礼上爽朗的笑声,那时的他腰上别着一把长剑,整个人威风凛凛。
她也常常听到月凝说他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那些闺阁姑娘们每每谈论北冥六皇子君逸风,都会说起他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所向披靡,将贼寇一窝端了的有勇有谋,率领二十万兵马镇守边疆的一腔孤勇……
古倾韵紧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直视着君逸风沉声问:“从我离开秋羽村后,竟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君逸风这才动了动身体,他侧过头盯着自己的胳膊看了一会儿,想要驱动着左右摆动,却发现只要稍微摆动一下,就能疼出一身冷汗。
他泄气地瘫在草席上,目光无神地看着牢房的天花板,脑中慢慢回想起了事情的经过。
就在古倾韵里开的当日,君逸笙就偷跑到秋羽村,和他待了俩三日,有一天君逸笙突然收到了笙王府的人传来了一封信,说姀婳出笙王府后,就消失了,府里的丫鬟家丁们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只得紧急通知了君逸笙。
君逸笙刚出秋羽村,大理寺少卿李绍拿着一份皇上的口谕带着军武营的一队人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在见到他以后,李绍先是和他寒暄了一会儿,说了不少好话,委婉地表达了自己这个大理寺少卿当的有多不容易。
李绍为他准备了一桌酒菜,他皱眉问了李绍好几次父皇的口谕说了什么,但李绍却一直说等和他吃完了这顿饭,才告诉他。
等他忐忑不安地吃完了饭,李绍才从袖口里掏出了父皇的口谕,口谕说他无诏私自带兵回蚀城,居心不良,恐有谋反之意,实属大逆不道,先押入司狱听候发落。
刚听完父皇的口谕,他就脱口而出:“为何是押入司狱?”
没想到李绍为难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撇了撇嘴,走到他面前,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风王殿下,下官也只是听了到一些捕风作影的谣言,下官要是说了,你可不能怪罪下官啊。”
“下官听闻皇上想要将风王殿下贬为庶人,或许此刻正在拟旨。”
他当时就怔在原地,他曾想过父皇会将他惩罚他、将他关入宗人府,却从未想过父皇要将他贬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