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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少爷被生物钟叫醒,却没急着下楼吃早饭。
现在离约定见王卫国的时间还早,他思考片刻,还是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姜家的私人医生,会负责感冒发烧、胃肠不适、以及不严重的意外皮外伤等等一些用不着去三甲医院的小病。
虽然只看小病,但其实是位中西医都有涉猎的牛人,姜总简单叙述了病情——还没忘记强调,是他一个朋友——就听医生说:“您最好,不,您的朋友最好还是来面诊,我才好对症下.药。”
姜糯发愁地说:“就是他自尊心太强,不愿意让人知道,所以不好办,有没有那种能直接开的、没有副作用的药方?”
“是药三分毒,如果看不到人,哪个医生都不敢用药,您最好还是,呃,劝您朋友正经去看病,不要有心理负担。”私人医生说,“如果实在不好意思去,那也可以试试食补。我给您说几样固本培元的食物,平时多吃,不用担心副作用。就算没病的人,吃了也没问题,几个月下来,肯定龙精虎猛。”
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姜糯:“把你说的那些列出单子,发我邮箱吧。”
“好的,姜总。”医生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食疗毕竟只是锦上添花的办法,治病效果有效,姜总您要是有空,最好还是亲自过来一趟。”
“……不是我!真是我朋友!”
“对不起姜总,我明白,我明白。”
姜糯:“……”你明白个溜溜球!
终于收到私人医生发来的食物列表,姜糯稍微修改,将所有跟‘阳’,跟‘病’有关的字眼都删掉,转发梅姨,才下楼,当面嘱咐她,谎称自己最近想吃这些食物,做饭的时候多买。
直到坐上车,姜糯才幽幽地望了一眼顾江阔,心道:等你日后发达了,真该好好报答我,你都不知道我为你牺牲了什么!为你背负了什么!倘若那医生是个大嘴巴,这事儿传出去,我.日后连男朋友都难找!
顾江阔注意到姜糯的视线,还没说话,耳朵先红了,小声说:“小糯,怎么了?”
“没什么,”姜糯说,“以后你只要有空,就尽量回家吃饭吧。”
“……好!”顾江阔愣了半秒,就像是回答长官命令似的,大声说,嘴角也翘.起来。
“……”姜糯开始怀疑,他真的会跟南洋顾家有关系吧?怎么一点也不像豪门贵族流落在外的公子,倒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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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阔先把姜糯送去和王卫国约好的指定地点——还是昨天那家私房茶馆。
那家茶馆服务好,环境好,价格也同样美丽,总之一点也不像是审问人的地方。饶是这样,顾江阔还是不放心,再三问:“真不用我陪你一起?”
“不用,”姜糯断然说,“你去忙你的,我已经交代法务部,派律师跟着你,趁着今天有时间,一起办妥。”
顾江阔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到停车场,听话地发动了卡宴。
王卫国正在大厅里等,茶馆的大厅也古色古香,又处处透着昂贵奢华,明显不是王卫国这种工薪阶层会消费的地方。
这里的服务生们早练就了火眼金睛,打眼一看客人的穿着,就知道对方是不是他们的目标客户,因而除了最开始有服务员例行给倒了杯免费的白水,就再没人理他,王卫国越等越局促。
直到姜少爷姗姗来迟,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不带什么感情地说:“王先生,又见面了。”
顾江阔一直担心自家那位蛮不讲理的舅舅,会欺负姜糯,却不知道,姜少爷一出场,就用‘有钱人的气场’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实力碾压。
以至于,他们进了包厢,谈起正题时,王卫国都还正襟危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而是他们单位的大领导。
有些人就是这样,天然对社会地位更高的人,产生畏惧心理。
而姜糯作为一个投胎小能手,很早就会利用这一点。所以自信,顾江阔这个亲外甥问不出来的,他或许可以。
“顾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真不知道,”王卫国有些局促地捏着姜总的名片,“你真的是,是姜氏集团的总裁?”
“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拿手机查,”姜糯报出几个财经杂志,和从前一档民生节目的名字,“镜头不多,但足够确认。”
其实也不用确认。
当时他当着这位姜少爷的面,和大江吵架动手,紧接着他儿子就被姜氏开除了。当时他就猜测,这位姓姜的半大孩子,也许跟姜氏集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是总裁的亲戚也说不定。
现在想来,得多亲近的亲戚,才能一句话就开除一个已经签约的员工?
虽然这样想,王卫国还是悄悄地打开网页查了下。
姜总很有耐心,趁着他查询的工夫,慢条斯理地说,“王舅舅,你是在xx局工作吧,你们一把手胡局长酒量不错,乒乓球打得也好,前几天我们还在饭局上一起喝过,听说你们单位在抓考勤?”
王卫国一个没拿稳,手机差点掉了,屏幕上恰好是姜糯之前接受采访的照片。他抹了把汗,比出大拇指:“姜总,人脉真广,不愧是大公司的老总。”
“不算什么,就是年年纳税大户,经常得到表彰,所以认识的体制内领导多一些,也跟我爱交朋友有关。这不,今天又认识了舅舅你,回头再约胡局吃饭的时候,咱们一起,”姜糯说,“对了,刚才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呢?”
王卫国咽了口口水,低声说:“其实,顾旻来我家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了,我母亲说他是家乡遭灾,从南方逃难来的,但其实他的口音不像是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