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帝径直出了太子宫，身后的御医都后怕地抹了抹头上的汗。

“萧丞相随朕来！”顺德帝气不顺，也没在老伙计面前掩饰，走起来都“呼呼”带风。

“是，皇上！”萧远额头黑线遍布，他怎么感觉自己又要当出气筒了呢！

萧远亦步亦趋地跟上，小心翼翼地跟顺德帝保持距离。

萧远刚进太极殿，一茶盏就冲着他的脑袋飞过来，他冷汗都冒出来了，连忙狼狈地半蹲下来。躲过茶盏，刚想站起来，又一个飞过来，“啪”的一声碎到了他脚边，萧远又跳了起来。

“行了，别装了！”顺德帝看萧远蹦蹦跳跳的狼狈样虽然很解气，不过也知道他有几斤几两。简而言之，萧远装过头了！

萧远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片，才吁了口气，“不是臣装啊，是臣真的老了，蹦哒不了了！”

顺德帝手指划过额头，伤感地叹了口气。

萧远一个激灵，“臣是在说自己！”，说完又狠狠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臣，臣……”

“别为自己圆了！”顺德帝手指敲了敲桌子，略带鄙夷地看着他，“真是越老越不会说话！”

“是，是，皇上圣明！”萧远笑呵呵地奉承道。

“朕是真的老了！”顺德帝拍了一下龙椅，扬起头，靠在后面，迷茫地问道：“这东林的未来，要靠谁呢？”

“皇上正直壮年！”萧远沉声说道，顺德帝知天命之年，在这个年代没有武功护身，已算长寿之人，虽这样，不过萧远还是劝慰道，他是皇上，无论如何不能先垮。

不过萧远心中也很忐忑不安，东林天下是他们几个老家伙一起守下来的，现在只剩皇上他们两个，如果东林不能得到延续，他死后就连那些老东西都没脸见！

“萧远……”顺德帝欲言又止，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悲痛欲绝。

“皇上！”萧远看到了顺德帝的犹豫，耐心地等待。

“太子说，太子说……”顺德帝紧紧地握住双手，关节都泛白了，“凌薇，当年还活着！”顺德帝声音沙哑，说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歪倒在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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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太子突然病重，卧床不起。顺德帝终于再次踏进了太子宫。

“咳咳，咳咳……”太子手拿着帕子捂着嘴，不住的咳嗽。一群御医则在周围手忙脚乱的忙活。

“太子如何了？”顺德帝没让人禀告，直接走了进来。

太子林刚听到声音抬起头，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顺德帝，“父皇？”

这是顺德帝十四年来第一次踏进太子宫，他并未理太子，朝着御医问道。

“回皇上，太子是心情沉郁，操劳成疾，又沾染了风寒，所以……”御医小心翼翼地回道。

“咳咳……”太子林刚又是一阵咳嗽，边咳边自嘲道：“儿臣又劳烦父皇费心了！”

顺德帝眯了眯眼，“你们好好医治太子！”说完就想离开。

“父皇！咳咳……”太子林刚急切地喊道，情绪太过激动，又是一阵猛咳。